还有兴奋感吗?”
陈星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从他手里把礼物抢过来,兴奋地问道:“是书吗?你又送我书了!”
蒋弼之笑了。烦恼来得快去得也快,他的快乐比谁都纯粹,和书里那个鬼马Jing灵的男孩简直一模一样。他真的是挑对书了。
167、
陈星美滋滋地摸着封面,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蒋弼之握着他手翻到前言,“念一下前言给我听听。”
陈星震惊不已:“我念?!”
他们两人挨坐在床上,蒋弼之眼里带了促狭,“难道是我念?要练英语的可不是我。学英语得有语境,只背单词不行。”
陈星低头盯着书页,半晌张不开嘴。
蒋弼之失笑,“有那么难吗?你这么聪明怎么学英语这么费劲?”
陈星以为他有所松动,便开始一本正经地胡搅蛮缠:“我学英语确实要比一般人费劲,这是有科学依据的。我上网查了,学语言和学唱歌的过程是类似的,一般唱歌跑调的都学不好外语,更别说我这种专家认证的音痴了,所以你说的那些方法对我都不一定有用。”
蒋弼之在他脑袋上摁了一下,“就凭你这巧舌如簧的劲儿,说你学不好语言谁信?”他手指在书页上点了两下,“念。”
陈星从他语气里听出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只得硬着头皮念起来:“The Adventures……”他随即想起来这个“the”要变音,偷瞟了蒋弼之一眼,重新念道,“.”
“Tom Sawyer。”蒋弼之纠正他的发音,“继续。”
陈星磕磕绊绊地念前言,中途遇到好几个不认识的词,都靠蒋弼之及时的帮助才顺利念下去。等他好不容易把两段前言念完,都不太敢看蒋弼之脸色。
他从小到大鲜有做得不如同龄人的事,英语就是其中一件,似乎成了他的死xue。去了嘉宜以后身边同事英语都比他好,还爱拿他带胡同口音的Chinglish开玩笑,让学英语这事更成了他的心头病。
“这不是念得很好嘛。”蒋弼之说道。
陈星讪讪地哼了一声:“又逗我。”
“逗你干嘛?能念下来就是好的。你看你是可以的,不要给自己负担。语言只是一门工具,你又不参加英语朗诵比赛,有点口音怎么了?美国人听澳大利人说英语、听加拿大人说英语也觉得有口音,说出来能让人听懂就够了。”
陈星后背微微挺直了些,“我刚念的你都能听懂吗?”
“当然能,你发音很清楚。”
陈星咧嘴笑起来,又说:“你再给我念一遍吧,我想听一遍对的。”
蒋弼之用慢速给他把前言念了一遍,低沉的嗓音加上标准的发音,听得陈星浑身舒爽,抬起胳膊给蒋弼之看:“看,好听得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蒋弼之忍不住哈哈大笑。
陈星趁机提要求:“后面的你给我念吧,好不好?我念得太费劲了……”
蒋弼之想了下,“那这样,我每天给你念几页,再讲一遍,你第二天要背给我听,背过了再念后面的,怎么样?”
陈星几乎要凑他身上,“你每天都给我念?”
“睡前,就像现在这样。”蒋弼之勾起嘴角,“你觉得你能背多少就让我给你念多少,怎么样?这个提议对你有吸引力吗?”
当然有吸引力!
陈星纠结得就差抓耳挠腮。听蒋弼之睡前讲故事的诱惑最终战胜了对英语的恐惧,陈星破釜沉舟般伸出手:“成交!”
蒋弼之莞尔,握住他的手轻晃了两下:“Shake on the deal。”
陈星总是说风就是雨,既然是睡前讲的故事,就要摆出睡前故事的架势。他拉着蒋弼之一起倚坐在床头,打开壁灯调到最亮,把书摊在两人膝头。
这个叫汤姆索亚的男孩是个孤儿,被善良又唠叨的姨母收养。他的身世并没有妨碍他的喜怒哀乐,他比村里任何一个孩子都要调皮捣蛋,用姨妈的话说就是“一肚子鬼主意”,常因偷吃糖果与姨母斗智斗勇,倘若被识破了就有挨揍的风险。
“你小时候没少偷吃糖吧?”蒋弼之暂停朗诵,问道。
陈星嘿嘿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
蒋弼之又问他:“因为偷吃糖挨过揍吗?”
“没有,我爸妈比较讲究以德服人,不怎么使用武力。”他想起什么,用手比划着:“有一回倒是揍我揍挺狠的,把这么宽的塑料尺子都打折了。”
蒋弼之听着有点心疼。
陈星咧嘴笑了一下,“但是当时我穿着棉裤,也没觉得特别疼。”
“为什么挨打?”
“我爸带我去同事家串门,我和那个家属院的几个小朋友一起出去玩。他们家属院附近有个游乐园,那几个小朋友知道有个地方可以爬墙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