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有些睡不着罢了,一会就……唔,睡了!”连海深被相衍的动作一惊,话都断了一截。
采兰扫了一眼屋里,笑着说:“是您今日睡得早,所以才睡不着呢。”
连海深一边用被子将相衍按紧,一边说:“这些日子你也累了,下去休息罢。”
采兰摇头说:“奴婢哪里会累,以往都是守一夜的,哪有不守的道理,小姐安心睡吧,奴婢留在外屋。”
“叫你去就去!”
相衍又动了动,气得连海深想打他,碍于采兰在不敢动,她放缓语气,说:“去吧,不然去睡两个时辰再来,这些日子你太累了。”
采兰虽然疑惑,听她坚定的声音也只能答应,很快出了里屋,吹熄了烛火退出去了。
门一关,连海深掀开被子,骂道:“相衍!”
相衍抬眼:“嗯?”
“你简直是......”她坐起身,指着门口低声喝道:“你给我出去!”
相衍将两人的被子扯了扯,道:“你的婢女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指不准这个时候在门口守着呢,真让我出去?”
“你!”
相衍将她拉回被窝,用被子攘了攘:“躺下,省的着凉。”
“你不来我也不会着凉!”她拢了衣裳,往后挪了挪:“怎么,相爷将我这里当做什么地方,红馆春宿之地?来去自如得很嘛。”
相衍探手去掐她的下巴,指腹碾着她细白的脸颊,说:“辅国公推脱了你我婚事,相某想了半天,还是觉得早日生米煮成熟饭为好,连大小姐觉得呢?”
连海深:“......”
“你疯了?”她抬脚就踹:“这不好笑。”
相衍低笑道:“此为下策,却也是上策,不费一兵一卒。”
连海深笑着骂他:“你怎么这么讨厌啊!”
“怎么,不行?”他眉头一挑,一手压在她耳边,凑上去暧昧地问:“相家现在只有大房有一个庶出的哥儿,若是你生下本相的长子,或许扶你做夫人。”
“谁稀罕似的。”她推了他的胸膛一把:“家父不日就要启程南下,当山大王土财主去了,要什么样的没有,还上赶着当你家夫人?”
“原来你知道你爹准备走?”相衍稍稍后退了一点,将腿搭在她的小细腿上面蹭了蹭:“辅国公这一招釜底抽薪用得妙啊,不过他以为逃得过我么?”
这口气跟强抢民女的恶霸似的,连海深恍然大悟:“哦,原来你是半夜打家劫舍来了?”
“嗯。”相衍点点头:“免得他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连家带口就走了,到时候我都找不到人哭去。”
“贫嘴。”连海深看了他一眼:“不过敢当场拒了您,我倒是对父亲刮目相看起来。”
“府中老太爷来的,并不是我。”相衍抬了抬腿:“敢拒了相家老太爷,辅国公胆子是不小。”
托了相老太爷?
相衍不是和整个相家关系都不好么?
相衍嘲讽地笑了笑:“对他来说都是香火,出自哪个庙有什么关系?”
连海深伸手整了整他的衣襟,干脆转移了话题:“说来,小女有些事想托您帮个忙。”
相衍低头亲了亲她:“说。”
“连云浅的判决迟迟没下来,家中都有些担忧。”她绕了个圈子,问:“何莲秋后问斩,善哥儿也死了,剩她一个孤女,父亲的意思是收在府里做个丫头也好。”
“谁说何莲的儿子死了。”
“嗯?”连海深说:“没死吗?”
“小洛氏派出去的人被我拦住了,没死。”相衍亲昵地蹭了蹭她,说:“李至被贬,我提前将人带出来了,一直安置在丹州。”
连海深睁大了眼睛,问:“您不是不喜欢她们吗?”
“我不过秉公办理而已,她犯的过错不累子嗣,倒是你,连云浅与你关系并不好,你倒是良善。”
连海深往他那边挪了挪,说:“我与她关系是不好,也不喜欢她,但这是一条人命,加上她也帮过我,若是能戴罪留条性命,也算积了Yin德。”
见他面色不虞,连海深以为他不同意,说:“难不成jian佞当久了,就不把人命当回事了?”
相衍笑了一声,用手背去蹭她的脸:“jian佞?我?”
连海深主动蹭了蹭他的手,揶揄地说:“好歹是你没过门的嫂子。”
“那也是相桥梧的事,与我何干?”相衍揉了揉她的脸,逗猫似的。
这话说得也对,她鼓了鼓脸,缩回身子,相衍往前凑了凑,说:“不过相桥梧是个担不起事的,他同连云浅的婚约肯定是保不住了,嚷嚷着退婚呢。”
连海深皱起眉:“他当初为了退婚闹出样大的动静,现在又要退婚?”
“他作为李至党羽被削了京兆尹行走的差事,不恨连云浅就很好了。”相衍将她拥进怀里,说:“如今闲在家里,与美酒妻妾作乐。”
仿佛要她知道差点嫁给什么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