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
沈毓急急上前,道:“弟妹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真的不可调和了吗?寄平等了你这么多年,你真的一个机会都不愿给他了么?”
沈毓本是端庄矜持,从小就自拘礼节,嫁入王府后更是时时刻刻注意言谈举止,可这次,是真的心急了,将什么王妃的身份也暂且抛到了一边。
卫黎诧异道:“等我?毓姐姐你说清楚,上次在茶楼就说沈益等了许多年,等我是什么意思?”
尹飞卿和沈毓对视一眼,都有些难以置信,沈毓有些恼了,又道:“难道你嫁给了沈益这么久,一直当沈益对你是没有感情的?”
卫黎咬了咬唇,也不再顾忌什么,弱声道:“我只是借他的钱还债,如今还清了……”
沈毓深吸了一口气,撑了撑腰,冲着尹飞卿摇摇头,又转回视线无奈地望着卫黎:“寄平的书房,可是只允你一人能进的,难道你不知那副画像也是为了你一人而画,一人而思,一人而赏的吗?”
“我……”卫黎往后踉跄了一步,眼眶略微有些发红,“那画像里的小男孩是我?”
尹飞卿笑道:“难不成还是我吗?”
卫黎心道:我就是一直以为是你啊!不过她看着面前一位是沈益的姐姐,一位是沈益的结义兄弟,都算是他的‘娘家人’,自己如今的处境倒像是负心汉被糟糠妻声讨,若再敢反驳半个字,怕是要被他们扔出两条街去。
她抬眼瞧了瞧玉簪阁那边,官府的人还在继续搜查,秋歌的神色也没什么异样,便专注在眼前这件事上。
尹飞卿略有些惊讶:“卫姐姐,难道你不记得你小时候特别爱穿着男装在戏班子里溜达了吗?那副画像正是大哥见了你以后,回家画出的!”
卫黎渐渐蹲下身去,放空地盯着地上爬来爬去的蚂蚁。如果他们二人说的是真的,那她过去都办了些什么破事啊,一个劲地将沈益往尹飞卿那边推,还惹得旁人也以为他们二人是断袖,有损他的声誉不说,竟也委屈成婚后他一直还是个孤家寡人。
沈毓又道:“还有,寄平虽然知道你对宋公子还忘不了情,但也帮着你收拾洛月容,不然你以为你怎么那么容易搜集到洛月容的罪证,官府的人也是那么好请的吗?”
“不要再说了!”卫黎抱着头猛地站起身来,朝着沈益那边跑去。
沈益方才见沈毓在场,而玉簪阁也闹哄哄一团,便只远远望着这边,不曾靠近。此刻见卫黎突然向他急急跑过来,还以为是洛月容之事出了什么差池,也急向前跨了几步,二人撞了个满怀。
此刻正是在大街之上,人又多,沈益扶她站稳后,便要放开她,卫黎倒是不依了,两臂环在他脖子上,紧紧搂着他。
“沈益!”
她这么连名带姓地直接喊他,还是头一遭,沈益也不恼,环着她的腰身将她暂时带离人群,在一小巷中停了下来。
卫黎摸着他的脸,凝视着他的神情,道:“沈益,你怎么什么都不说啊,书房里那副画像是我对吗,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沈益一僵,将手中的纸张递给她,喉结滚动,才答道:“我都已经娶了你,难道还不明显吗?”
卫黎轻轻展开那张纸,盯着那看过百次的画像,记忆中的某处跳了跳。怪不得上次在红云轩,沈益见到她男装那么惊讶,怪不得七夕夜,沈益一定要将彩球抛到她手中。而她就只会欺负他什么都不说,便硬将尹飞卿推给他。
她越想越心疼,眼泪吧嗒吧嗒落在纸上,浸shi了画中人的眼眸。
半晌,她猛地抬头,踮起脚,冲着沈益的侧颜便是一口。
“卫黎,你……”
卫黎涨红了脸,攥着画纸紧靠在沈益胸前,不敢看他,喃喃道:“从前,我不知你心意,往后,我都听你的。”
沈益并未答话,然而紧贴的胸膛却带着温热的气息起伏着,他将双臂收得更紧。卫黎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挣扎着抬眼看了看他,才见他此时面容倒是并未染上红色,而眸中光彩涌动,是她从未见过的情深。
卫黎怕他不信,还要再说,却听玉簪阁那边众人惊呼一声,怕是又出了什么事。
二人赶回去的时候,看见洛月容亲自登门,后面的金老板和宋渊拽都拽不住,宋渊的母亲也跟着下了马车。
玉簪阁对面的小巷中,尹飞卿已准备妥当,箫笙又为他添置几件衣裳,看样子要出发了。然而,他双手握拳,一如他默默无名的时候,眼中全是对洛月容的愤恨。
荣铮担心沈毓,处理完公事也匆匆赶来,一时之间,玉簪阁这间并不宽敞的二层小楼前,倒是聚满了人。
关于洛月容出身青楼的谣言并未完全压制下去,此刻又有人旧事重提。宋渊略微张开双臂,护在洛月容身前,维持着她和宋家的最后一点体面。
卫黎冷笑一声,往阁中走去,边走边道:“若是她就是青楼出身,你该当如何?”
坐在一旁的宋夫人脸色已经黑如锅底,宋渊面上犹自强撑着,道:“如果是真的,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