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准自己那么没出息!
都要被卖了,哭有用吗?
时舟先是用力忍住胸腔肺腑里的哭意,忍着忍着,她就开始生气……
脑袋里不停回想陶琳和老太太刚才的对话,说她是白眼狼石头心,还要把她嫁给面都没见过的祁安河?
过分!
不能忍!
然而现在也不可能出去硬刚……
中二少女首先想到的是找救兵。
拿出手机,拨出号码,正在呼叫的嘟嘟声响了两个长音,接通,耳边响起男人低沉而平静的声音:“怎么了?”
是重霄!
时舟愣了愣,一瞬间大脑全然空白,下一瞬间又被无数复杂填满。
人生二十余载,除了外公去世的那几天,再没有比此刻更慌乱不知所措的时候……
重霄等不到她说话,只听见细微且有些急促的呼吸,心思微沉,追问道:“出什么事了,告诉我。”
只要告诉他,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时舟也顾不上思考为什么这个电话不是拨给在市里的纯洁,或者充当她人生开解师的阿宁,更或者是有超高战斗力的阿凉、浪哥……
而是重霄。
门外又响起脚步声,她紧张得手脚冰凉,张开口,瓮声瓮气地小声:“我、你快来救我!”
电话那端,重霄只顿了一下:“你在哪儿?”
“嘉雯的房间。”
“这么巧?”男人笑了声,有种‘得来全不费工夫’的轻松,“别怕,你先把门锁好,走到阳台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时嘉雯:太子爷如何空降我家?老姐如何逃脱母上魔爪?预知后事如何,我们明天不见不散~
☆、我撩得他呀
重霄从来没骗过时舟。
但凡他说到的都做到了, 他不愿意做的那部分, 会从一开始就坚定立场, 开诚布公跟她讲清楚。
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没那么多惊心动魄, 却也不需要担心突然会失去什么、被破坏了什么。
每天过得平淡而有趣, 踏实并满足。
最重要的一点,他是时舟自己选择的。
所以, 当重霄在电话里松弛笑着, 让她走到阳台上, 她没有任何怀疑的走了过去, 推开那道玻璃门——
阳光和热浪铺面而来,瞬间将她卷入节节攀升的温度里,阻碍她本就不畅的呼吸。
只是此时,时舟眼里只有站在自家Jing致漂亮的后花园里的那个男人。
他微笑着冲她晃了晃手里那只还保持通话的手机, 仿佛一直都在,比她到的还早, 就为了在她惊慌失措的时刻从容登场, 为她排忧解难。
而且真的好巧,重霄穿的是她第一次在码头边发现他时的那一身。
质地柔软的休闲白衬衣, 领口的几粒口子依旧松解开了, 凸起的喉结和锁骨中心的凹陷像是在相互回应叠加他的性感。
贴身的黑色牛仔裤包裹着那双修韧笔直的长腿, 黑色的皮带充当了分割线,将男人的身体裁出黄金比例,顺便把衬衣收拢、约束。
刺目的阳光笼在他的面庞上, 像一层过分明亮的滤镜,柔软了他深邃的、具有异域风情的眉眼。
看到他,身体里的躁动不安瞬间被驱散,燥热的阳光温暖了她惊出来的一身冰凉,呼吸也逐渐舒展开。
时舟心里发出‘啊’地一声劫后余生的叹息……
“你来了。”她说,闪烁着眸光,雀跃着话音,涌动着期待。
“嗯,来了。”重霄耐心在电话里做了回答,示意她‘我挂线了’。
时舟茫茫然反应,都见面了,她站的阳台也不高,正常说话就能听见。
重霄将手机揣进口袋里,先倒退两步,扩宽视线做了某个估测?
很快,他倾身迈开大步,用一种不急不缓,但十分稳健的速度,几步跨到时舟的视线下方左侧,半蹲、起跳,向上伸探的双手Jing准抓住建筑表层外凸的装饰,整个人像泰山一样弓起背挂到了墙上,没有停顿,脚下蹬着层次分明的花台,手臂一展,再一收,握住阳台扶手——翻了进来。
时舟眼睛发直:“好厉害……”
结实的把她帅到了!
重霄潇洒自若的站定在少女面前,冷不防用手扶着她的后脑勺,拉近自己,埋首狠狠在她脑门中心用力亲了一下,然后摁进胸口里。
他的,谁也别想抢走。
被男人卷进怀中,时舟嗅到他身上的烟草味,稍稍愣了半秒,伸手将他环抱。
不愧是她看中的人。
究竟是什么星座,都不重要了……
怀里有人,心里踏实,重霄慢条斯理的解释给她听:“突入攻略是你妹妹给的,这小家伙为了方便随时溜出去玩,在停车房外藏了一把钥匙。”
时舟昂起脑袋望着他的下巴,“为什么我还没发求救信号,你们就先展开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