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细细观望,又好像并非如此。
她是和儿子一起来的,从他们步入公司一楼大厅时,就有人给潘简霓打小报告。
怎么?
来继承我的公司,还带着个想要捧红的附属品?
潘简霓可不希望儿子的眼界格局是这样小。
她会失望。
重霄坐在她正对面,形势气氛跟昨晚他和重敬先生谈话时一样一样的。
以前只想回避这种会面,坦然之后,竟是发现应对起来比想象中得心应手。
“别那么凶,容易长皱纹。”重霄跟亲妈同步,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余光斜向时舟,卖关子:“你觉得外面那姑娘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潘简霓语气都警戒起来了。
公事上向来开不得玩笑。
遗憾,她并不知道儿子从头到尾都在讲私事。
“别误会,她不是我在路口捡来签约的。”重霄绷着将笑不笑的脸皮,“简单介绍一下,她叫时舟,时间的时,轻舟的舟,我国优秀的青年女画家……比我有钱多了。”
“我听说过。”潘简霓脸色稍霁,忍不住多看了那姑娘一眼。
她不止听说过,新家的书房里还挂着时舟的画。
年初在拍卖行三百来万拍下的,美金。
但潘女士觉得,这钱花得值!
“不是,她怎么会跟你在一起?”心思转了一圈,潘简霓问到重点。
重霄就点了个头,郑重其事的开始做汇报总结。
从七月初自己去新海市实习讲到在明珠岛和时舟偶遇结缘,最后高chao是伪善继母卖女儿,祁家为遮丑闻强娶著名画家……
“所以你受命谭雪公开和祁安河维系多年的地下恋情,明面上给祁家施压,这种情况下,就算祁安河与时小姐结婚也无法挽回声誉——”
潘简霓说着,从桌上拿起咖啡杯,准备喝之前,给出自己的态度:“我暂且不问你承诺了谭雪什么,能让她做到心甘情愿自毁式公开。我就想知道,你帮时小姐摆脱她家庭给她制造的个人危机,能从中得什么?牺牲公司的宝贵资源,成全你英雄救美的个人情结?”
“先别急眼,我还没说完呢。”重霄一脸的有恃无恐,“我得到她的下半生,你得到享誉国内外的杰出画家儿媳妇,双赢,有没有?”
潘简霓那口刚送进嘴里的脱脂咖啡全喷了出来,五位数的衬衣脏了一片。
个人形象全无,咳得惊天动地。
“重霄你——”
“别啊,淡定,是双赢!”重霄起身绕到亲妈身边,抽了纸巾给她擦拭,手掌拿捏起力道,慢悠悠的帮着顺气,“我都26了,结婚不是很正常么?本来没打算那么急,昨天那情况,直觉是个不容错过的机会,于是我就出手了。”
潘简霓被杀得措手不及,捏着纸巾自己整理忙活半天,一巴掌拍在儿子坏得叫她牙痒的脸皮上,不解气,又照着他硬梆梆的胳膊拧了好几下。
重霄心疼她手疼,侧脸贴过去,“照这儿打。”
潘简霓被他嬉皮笑脸的弄得没脾气,闹心的把那张脸推开。
“行了,少烦我,跟你没那么要好。”笑着说气话,余光止不住的往玻璃墙外端详,杰出青年画家,她的儿媳妇。
之前那点儿靠想象支撑的不满和挑剔再没有了。
时舟才不是空无一物,那叫空灵、仙气!
画家与生自来的清新脱俗高贵气质,一般人身上找不到!
“满意了?”重霄弯身贴着潘简霓的脸,与她视线方向保持一致。
潘简霓斜眼瞪他,收起不自觉外放的‘随和’,再度把儿子那张不知更肖似谁的脸推开,伸手按内线,吩咐秘书:“取套衣服过来。给待客室的时小姐送杯脱脂咖啡,我喝的那种”稍顿,思绪疑似迅速飞转,再补充:“……再配一块蛋糕。”
这个时间点,小姑娘可能会饿。
完了,收线。
重霄总结:“看来很满意。”
潘简霓靠入大班椅内,翘起嘴角,“婚礼什么时候办?结婚照有着落没?你跟人家求婚了么?她继母不善nainai不慈,家里边儿总得有个能为她做主的吧?你爸那边我不管也管不着,我潘简霓的儿媳妇,我是要给足体面的。”
“那正好。”重霄‘唷’了一声,手机里调出短信内容,毕恭毕敬送到她跟前:“下午约了岳父吃饭,您去会一会?我爸可没这待遇!”
作者有话要说: 文案名场面在下章,边写边姨母笑内心有种要完结撒花的喜悦是怎么回事哈~
☆、我撩得他呀
重霄在今天早上7点42分与时屿樊先生正式连线。
当时他站在自己房间的阳台上, 看着雨过初晴的清晨湖景, 对电话里的那位说了不太客气的、三段话——
“您好, 我是重霄, 昨天是我把您的女儿从家中带走。她现在和我在一起, 由我照顾, 很安全,您尽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