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朋友,什么时候给自己打第一个电话,与之有关的一切他都梦见过。
没曾想肖默存对他连一点基本的信心都没有,撇下他一走了之还不算,远渡重洋后连只言片语也不肯给他。
而他就在这日日夜夜、辗转反侧、苦寻无果中患了病,一种只有肖默存回到他身边才能治得好的病。
他爱得贱,一桩桩一件件,全是他犯贱。
他埋首痛哭,为所有被践踏过的尊严。
肖默存抬手帮他擦泪,两根指头沾了个全shi,沉声道:“是我的错。”
俞念又气又恨又遗憾,良久后仍然意难平,狠狠一口咬上了肖默存的左手,贝齿衔紧虎口,半点也没留情。肖默存被咬得眉心一跳,生生忍下钻心的疼,内里比被人堵在陋巷围打还糟。
没过几秒,淡淡血腥气便在他口中弥漫开来。
嵌进rou里的牙齿这才一松,Alpha的虎口露出密密一排极深的齿痕,红rou外翻森然见血。
俞念哽咽问:“你怎么不喊疼?”
肖默存眼神压着他:“我知道你不会咬得太狠。”
里面闹得这样天翻地覆又哭又喊,外边人也不知怎么想。不过无所谓,此时他们俩没人还在乎其他人的看法。
平复半晌后俞念两脚脚尖点地,十指在身前绞在一起,仍然是不肯正面回答。
哭也哭了,咬也咬了。肖默存急了,两手摁在俞念腿根将身体前倾:“还有什么顾虑?”
他恨不得今晚就圆房娶亲,将好事一锤定音。因此态度可以说是软硬兼施,并且张弛有度。
俞念肿得核桃一样的双眼狠狠一剜:“你手放哪儿的?拿开。”
余恨还没消呢。
肖默存只得遵命。
两只罪恶之手改为撑在俞念身体两侧,反正床板是铁的,压不塌。
“还有什么顾虑,再不说急诊就要轰我们走了。”
俞念心里啐了一口,好端端缴过费的病人,哪就这么轻易轰走了?可他也知道对方着急,再拖下去就有故意拿乔的嫌疑。
“还有一件事,你没有告诉我。”
“哪一件?”
“书的事。”
“什么书?”
“你说呢?”俞念将不久前收到的三个字原样奉还,简直咬牙切齿,“你送我的那一本,被你烧掉了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