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几个人,位份高的统共也只有静妃和惠妃,她都是皇后了,有了身孕竟还像别人要害她一般,连我都瞒到前几日才知道。不是我说,她一个皇后,连自己有孕还要怕着,不就是等于说她自
个儿无能,连个后宫都管不好吗?”
焕娘也不知林皇后具体到底有什么难处,只算了一算,对太后道:“四个月的身孕,算来是静妃入宫前后有的。”
“是她入宫前几日。”任氏将宁儿递给了一旁的嬷嬷,道,“皇上去皇后那里的次数,从大婚到如今,一只手都能数过来——这宫里哪还有什么秘密,皇上为的什么去她那里,哀家都清清楚楚。”
见焕娘不语,又语重心长道:“你不入宫也好,宫里这些事,宫外没法比。”
“人人都不容易,在哪儿就有哪儿的难处,旁人的难处别人大多也理解不了。”焕娘只道。
任氏带着笑意看了焕娘一眼,道:“既都说到这儿了,母亲也要问你一问,你的肚子应该还没有动静吧?”
“当然没有。”焕娘连忙否认。
“没有就最好,不然也隔得太近了些。前些日子宁儿刚过了周岁,虽几个孩子之间隔一两年是常见的,但也得先把身子养好,否则早早地垮了身子,吃苦的是自己。”
焕娘点点头,心里想着这种事由不得任何人做主,嘴上也只能应道:“母亲,我知道的。”
任氏怜爱地看着面前的女儿,喃喃道:“若是母亲当时在,不会叫你那么小就生孩子,再过个两三年,出落得差不多了,才好嫁人的。”
韦氏已死,再说下去任氏不免又要责怪起她来,焕娘只好安慰任氏道:“我现在也好好的,过去的事母亲再懊悔也是无益。”
焕娘说完嘴里也泛起苦涩来,于此事上她如今想来确实也五味杂陈,上辈子种种且先不提了,那时她的年纪和身体其实真的如任氏所说那般不适合早早生育。若当时她难产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也不会有后头种种事了,只是不知道韦氏和宁儿又要怎么办。
任氏又细细嘱咐了焕娘几句,皆是些让她好好养身子的话,她对焕娘不用每日早起去给曹氏请安非常满意,还道:“果真如此早好不过,多睡才能养神,神养好了身子才能好,你看着也太瘦弱了些。”
到了最后任氏又拿了个金项圈出来,亲自给宁儿戴上,这才让母子二人回去。
回去之后,焕娘也不跟郝氏去说事情成不成,左右阖府上下都是知道她是为了此事进宫的。
等任太后的懿旨下来,郝氏自然是对焕娘千恩万谢,端得是个处处为了小叔子着想的好嫂子。
那位姓陈的姑娘的事,郝氏也索性撒手不管了,只等月余之后姜氏匆匆忙忙嫁进来,就把事情全甩给了姜氏,让姜氏自己做主。
裴宜晟和姜氏的婚事是早前就在谈的,懿旨下来得那么快也在姜家的意料之外。姜家和许家倒有些不一样,许家是忙不迭把女儿往康国公府扔,姜惜惜的父母却有些疼女儿,只不过太后赐婚已是莫大殊荣,加上她不过是姜家旁支的女儿,也只能按着郝氏定下的日子来。
姜氏也没有想到自己才刚进门,后面就有一个等着当姨娘的,她年轻气盛,又仗着新婚裴宜晟宠爱她,于是也在众人面前抱怨过几句。才过了几日,姜氏也怕惹了郝氏和夫君的不满,只能接了陈氏过来,不过姜氏也和裴宜晟撒了一回娇,两人还是新婚,这三个月里不准裴宜晟进陈姨娘那里一步,连面都不许他们见,只说陈姨娘要安安静静养胎,也不让她出来见人。
裴宜晟娶了妻,郝氏已算是万事大吉,毕竟是嫂子不是母亲,她不会再去插手他房里的事。
这边焕娘虽然当着家,但到底他们也是平辈不是长辈,郝氏都不管了,更没有他们去过问的道理,便由着姜氏折腾。
曹氏如今说闲话的时候倒最喜欢说裴宜晟房里的事,这国公府里死的死走的走,
也没什么能再拿来给她看戏,只剩下裴宜晟那里新来的一妻一妾。只是闲话也不在大庭广众下说,连几个侄媳妇也不给她们听见,只来和自己的儿媳讲。
每次讲着讲着,曹氏又有些幸灾乐祸,她最爱这些正妻压得妾室不能动弹的戏码,每每说起就像是姜氏替她也出了一口恶气,有一回竟还夸起姜氏厉害来。
焕娘听了心里直发笑,姜氏和裴宜晟才成亲多久,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若真是刚成亲两人就不好,那这辈子也不用过下去了,又不是人人都有林皇后的造化。
光看看裴宜晟那一屋子放着的丫鬟还有陈姨娘,就差不多能知道他往后安分不了,除非姜氏真有那本事将他降服,要知道如今他的丫鬟已是少了一大半了,听说从前在家时还要再多一些。裴宜晟是庶出又不得宠,整个康国公府没什么人关注他,随便他怎么折腾。
有时曹氏说这些事情,裴舒云也陪在她身边,这些原本不应该让裴舒云也跟着听的,但曹氏却好似不甚在意。
焕娘先还有些疑惑,后来就明白了,曹氏怕是笃定了裴舒云这辈子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