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姨娘被焕娘说得羞愤,却又不得不厚着脸皮听焕娘往下说:“明日你们nainai的母亲要来康国公府看她,我在府里另辟了一处看戏的地方让她招待,你们爷来不来看你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陈姨娘听后很快点了点头,欲言又止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小心翼翼问道:“六nainai为什么要帮我?”
“我不过是先来提点你一下。若你不能趁机哄得九爷不把你的孩子过继出去,你的孩子就永远不是你的了。”焕娘轻声道,“该怎样做你想一想就能明白的,无论如何只要你的孩子不能过继给三nainai,我日后决不亏待你,即便有姜惜惜在,我护你一世平安。”
焕娘没有在陈姨娘那里留多久,她反而去了纪氏那里,然后告诉她:“这事要暂且搁一搁,孩子不是说有就有的。”
纪氏一听以为焕娘终于松了口,心头一喜,眼角眉梢都掩不住的喜悦,连连道:“还是六弟妹体谅我的苦衷,先前是我口不择言,六弟妹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我们都是一家人。”
焕娘点点头笑了笑,并不再和纪氏说什么。
来找纪氏也是怕她真把自己饿死了,等过了这几天再说。
只听纪氏又小心翼翼道:“那个人若六弟妹不满意,还是六弟妹自己来挑,总是依着你的意思来,你说怎样就怎样。”
“不用,就先放着吧。”
有些事纪氏没有说出来,却瞒不过焕娘的眼睛,这国公府上上下下一大半是她安插进来的人,有什么总是紧着来和她说,生怕说晚了。
别看曹氏那天少有的不声不响,纪氏要做什么她可不是刚刚知道,不仅知道还顺便插了一脚。
纪氏要挑人想也知道自己是不敢直接做主的,她好歹是嫂子,还守了寡,要是传出去让人知道了,还不一定怎么揣测她和小叔子的关系,那时可怎么是好。
所以这中间也少不了曹氏。
她是裴宜乐的亲生母亲,若由她来给儿子挑选妾室,简直合情合理。
纪氏其实也并不在乎挑的女子品貌如何,管她长得好不好,为人性格又怎样,只要是个女的能生孩子就行。
到时孩子一生下来往她那里一抱,那个妾那边爱留就留,不留就她收着,一有不合她心意的地方了,提脚卖了便是。
既然焕娘亲自来讨了饶,纪氏便心满意足地打算起了下一步,反正焕娘都服软低头了,慢慢来也是无妨。
又过了两天,整个国公府都知道了九nainai和九爷吵架的事。
说是六爷和六nainai也时常拌嘴,但却不是九爷九nainai那种架势。
事情倒没什么新鲜的,不过就是九nainai仗着两人才刚成亲,就拿乔撒娇不准裴宜晟去看新抬进来的陈姨娘,要过了三个月才给他去看。
裴宜晟本也没说什么,不看就不看,只要他身边不缺女人,怎样都不打紧。
姜氏见他果真听自己的话,便也放了大半的心下来。
那日姜氏的母亲来看她,才不过半日的功夫,等姜氏回了自己的院子就听人说裴宜晟和陈姨娘见了面。
一开始众人也没注意,等注意到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见上了面,裴宜晟就跟着陈姨娘去了她的屋子里面。
这个面见得得有半个多时辰,也不知道两人关在屋子里说了些什么,总之絮絮的声音一刻都没停,陈姨娘还带着点哭腔,听起来竟是像在和裴宜晟诉苦。
因是姜氏的娘家人来,她那些丫鬟也不好就这么直接去告诉了姜氏听,于是只能等她回来。
姜氏先是将留在院里的
几个丫鬟婆子骂得狗血淋头,正要去找陈姨娘的时候裴宜晟过来了,看见裴宜晟的时候她是软了声气的,没想到话还没说两句,裴宜晟竟就不耐烦起来,任她再哭哭啼啼都没了用。
姜氏到底年轻气盛,怎能忍受不过是一个转身夫君的心就向了外边的事情,于是当场和裴宜晟吵了起来。
两个人越吵越大声,左不过又是吵裴宜晟和陈姨娘的事,又没个人敢去劝,到了最后姜氏气一急,随手拿了手边的花瓶就往地上砸了。
这下伺候的人怕真出点什么事,一齐就往屋子里面涌,进去的时候只见姜氏发髻凌乱,面带泪痕,和裴宜晟吵得好不狼狈。
裴宜晟也不再搭理姜氏,转身就出了屋子,去外面找了朋友饮酒作乐。
这边姜氏渐渐冷静下来,也有她自己的nai娘悉心劝她,只让她向着前面看,陈姨娘再使计也逃不过她的手掌心去,左右她生下来的若是个儿子也是要过继了给郝氏去的,当务之急还是不能让裴宜晟见了陈姨娘就心软改口,否则有个庶长子立在前头才是真正的难受。
姜氏倒也不是听不进去话的人,她本也没有想和裴宜晟吵的,反而还知道要先对着裴宜晟服软,谁知道裴宜晟待她好时什么好话都说与她听,一转眼的功夫就冷冷淡淡的油盐不进,姜氏这才按捺不住性子。
等她彻底想明白的时候天色也晚了,便重新梳妆打扮等着裴宜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