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能染了些风寒,也……也先退下了……”
祁湛瞧了他一眼,也没再说什么,抬手示意他退下了。
待外人都走后,祁湛才将楚妧拉到了床上,用手揽着她的腰,把下巴搭在她肩膀上,轻声在她耳边道:“我下次有什么事,都第一个告诉妧妧,嗯?”
那嗓音软软的,语声也柔和至极,轻易地就将楚妧心里仅剩的一点点火气吹散了。
楚妧点了点头,看着他胳膊上缠绕的绷带,轻声道:“那你这几日好好在军营里休息,前线的事儿就暂时交给傅翌和二爷吧。”
祁湛眼睫微垂,过了半晌,才斟酌着语句道:“这几日比较关键,二哥他实战经验少,若只是让傅翌和他去的话,我担心他们应付不来。”
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就是要自己去的。
若只是手臂和肩膀上的伤倒还好,但祁湛腹部那条伤口又深又长,她只是看着都觉得疼,又如何忍心让祁湛自己去?
可她毕竟不如祁湛了解战事,若是强加阻拦,导致祁湛兵败,那祁湛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楚妧一时间不知该怎么答话,担忧和害怕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连带着眼眶都有些红了。
祁湛似乎早就猜到了是这样的结果,微微叹了口气,又将楚妧抱紧了些。
随着楚妧的肚子一日比一日大,他也能明显感觉到,楚妧一日比一日敏感的情绪。
有时甚至在梦中都会忽然抱紧他。
所以他才不愿让楚妧知道他受伤的消息。
哪怕楚妧现在忍着没哭,他心里也清楚,只要他一确定自己明日要去,楚妧眼前两条细细的小溪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泛滥的黄河。
祁湛沉默了半晌,也没敢给楚妧一个肯定的答案。
可楚妧那边却先绷不住了。
眼尾处的肌肤越来越红,眼里的雾气也越来越重,不一会儿就如祁湛所料的汇聚成了两道连绵不绝的小溪。
连肩膀都开始微微发颤。
她甚至还把祁湛的手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让他切切实实的感受着自己肚子里的小生命。
她没有无理取闹,却比无理取闹更让祁湛难受。
祁湛甚至都有些后悔就这么轻易的饶过傅翌了。
在楚妧的眼泪攻势下,祁湛很快就败下阵来,一边拿着手帕帮楚妧擦眼泪,一边柔声道:“那……那我明天就先让傅翌和二哥去,若是形势不对,我再上阵,妧妧觉得这样如何?”
楚妧这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那声音像是从鼻腔里哼出来的,犹带着些许哭腔,听起来还有几丝勉强的意味儿,可眼中的泪到底是止住了。
祁湛松了口气,又用手帕帮她擦了擦脸,才哄着她上了床。
暖橘色的灯火被吹灭,只从帐帘的缝隙中透进了几缕微弱的光线。
他修长的指尖从楚妧微阖的眼睫划过,轻轻将她脸颊上残留的泪痕拭去了。
看着指尖闪烁的晶莹,祁湛唇角微扬。
那是带有几丝甜蜜的束缚感,让他觉得这茫茫尘世中不再只有他一人。
*
祁湛第二天如楚妧所愿的没有去战场。
不但祁湛没有去,连傅翌和祁灏也没有去。
楚妧听士兵们说,昨日祁湛虽然受了伤,却也杀了北高主将,余下二十万士兵群龙无首,只能负隅顽抗。
今日本是一场苦战,可昨天夜里北高失踪数月的六皇子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也不知用什么法子,笼络了军心,将二十万士兵全都收入麾下,颇有几分卷土重来的气势。
只是这卷土重来针对的不是祁湛,而是远在北高皇宫的二皇子。
如此一来,北高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再sao扰大邺边境了。
祁湛也落得清闲,之后的日子里,就在楚妧的照顾下安心养伤,身体倒也恢复的很快。
这天,祁湛正在帐内看书,傅翌就拿着一封书信匆匆跑了进来,对着祁湛道:“王爷,北高六皇子托人递了封书信过来,说是想请您到十里之外的平坊城外一叙。”
祁湛将手中书卷放下,刚从椅子上站起身子,还未来得及答话,就被身旁的楚妧抓住了衣角。
他的身形一顿,回头看向楚妧。
楚妧原本舒缓的眉紧拧着,明亮的眼眸里满是担忧:“他……他约你到平坊城外做什么?他自己为什么不来军营里,他这么叫你去,会不会早就设下埋伏,就等着你上钩了……”
一连串儿问题从楚妧嘴里冒了出来,那双柔软的小手也越攥越紧,连带着他袖口的暗纹都泛起了褶痕,像是深怕祁湛跑了似的。
祁湛笑了一下,本想让她不用担心,可看着楚妧紧皱的眉,心绪一动,忽然问了一句:“妧妧知道北高六皇子是谁么?”
楚妧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就是那个嵬名……嵬名云钦。”
祁湛听着从她口中冒出来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