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近实,却也没怎么说错。
她确实尤为依赖那首曲子,倒是不至于夜夜要听,只是心浮气躁,或者十分疲累时,很是能安心凝神罢了。
就像此刻,她心里生了郁气难解,有人弹奏那首清心曲,确实能安抚几分。
进来的是琴璇琴乐,手上还抱了琴。
“不必进来内室,在屏风后即可。”
进来的二人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屏风后软塌上的人斜倚在榻上,衣着随意,外衣衣角甚至已经落在了地上。
“是。”恭恭敬敬的垂头应了,二人便在屏风后将琴安置好。
抚琴的是琴乐,她的琴技,是琴字侍女里最为出色的。
而琴璇则是低着头退至门口,轻声唤了人进来将浴桶抬了出去。全程悄无声息,显然是已经有人特意吩咐过了,手下脚下要放轻些。
苏诺只是合着眼,丝毫不去理会室内那些细微的响动,直到那些下人都出去,琴璇轻轻合了门退回琴乐一旁侯着。
她还是一动未动。
另一旁,暗牢。
“陛下,请随草民来。”苏严引着人自水榭往后走,脸上的神色肃然了几分。
一郡太守是三品官,在天灾之年,不只修了这亭台楼阁俱全,景致宜人的宅子,还私设了正经的水牢,怎么看,都不是个好的。
“尔等怎敢拘着本官这么多日,本官什么都没做,放本官出去。”
还未走近,牢里的声音已经传了出来。
“怎么回事?”不是关了许久,怎么还如此Jing力十足。
他记得,这季军,不是个文臣?
“回陛下,我家老爷虽留了品级在,却终究已经是卸了官任之人,历来又低调了些,想来已经有许多人已然忘了,其身上还留着品级在。”
苏严说的极其自然,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羞赫。
“所以做事诸有不便,未曾为难过一次这位季太守,只是遣了人扣着人,未动刑,未审问。”
所以,这位季太守可能是觉得,自己依旧无辜,而他家老爷,是不敢而不是不屑于动他。
作者有话要说:em...下一章发糖糖呦~
em...应该,大概,是糖糖吧
嘿嘿嘿,是前世呦~
不接这章呀
第37章 前世
苏诺自榻上惊坐而起时,天还黑着,可是暗处的人,却如失了魂魄一般,枯坐了许久,才将将动了动手指。
好半晌,才溢出一声笑来。
可是笑的极苦,极痛。
她骤然忆起了从前,幼时,她也是有可能,阳春白雪过一生的。
虽父侯对外宣称,宁安侯府诞下的是个小世子,但是幼时的她便长的雌雄不辩,说是个白净些的小公子,或者玉雪团子一样的小女孩儿,都是有人信的。
她学过小子该学的骑射武艺,也学过女子的琴棋书画,女红礼仪。
曾外出去神医谷长住,也曾在街头鲜衣怒马。
因着苏八自幼与她身形相近,几乎一致,相当于她的金蝉脱壳之法,给了她诸多自由。
是啊,当初,那个温温柔柔的姑娘,也不是给她养的另一条命啊,不是货真价实死遁的退路啊。
是从什么时候起,就变了呢?
是她骤然被掳走,数月不归时?
还是她初次服了林安改造嗓子的药物,一袭白衣,奔付京都之际呢?
她记得,她逃了回去看见父侯时,那个一向坚毅的男人赤红了眼,却只是轻轻的将她拥进了怀里,连问一句,只有有些哽咽的一句,“回来就好。”
失了一生挚友,唯一的亲生骨rou失踪,挚友之子下落不明,那个男人却依旧直着腰,强硬的撑着,却夜里,自己女儿的窗外,泣不成声。
她怎么不知道呢,一直知道的啊。
那时的她,也不过十一二岁,纵然年少出色了几分,也未历过什么血雨腥风,独自一人受制于人,又失了内力任人鱼rou时,怎么能半点惧怕也无呢?
可是她是天之骄子,是父侯和母亲的唯一骨rou,还是师傅的弟子,她要活着回去,不能让父侯和母亲失望,也不能让自己的师尊失望。
她还记得,那个曾经不怎么温柔的男人,满目愧疚的看着她,温和的嘱咐她一定要活着的样子。
那时初回府的她,夜里确实得听着那首清心曲才能安眠。
父侯在窗外时,其实她还未睡着。
怎么能轻易入眠呢?那时的自己,已经是Jing疲力尽了呀,却还是生怕,醒来之后,发现自己依旧被困在某处,还未脱身。
那个人,是她受困许久,第一个等来的熟人,也是救她于水火之人,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那时的她,是快恢复了内力,也是故意引了官兵过来,可是Jing神已经快濒临崩溃的少女,若是未听见那曲清心曲,只怕是这一生,都无法好过了。
纵是干干净净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