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川唯一的念头。
他慌乱地扯开衣襟,看见胸膛上火神印渐淡渐无,如同油彩褪去颜色:“怎么会这样?”
陈川心烦意乱,走出门去想寻司烜来一问究竟,却看见须弥孤身站在院落。
天色已是蒙蒙亮,霞光缠绵在天际,洇开一片绯红。须弥背着光,看向陈川时,满身疲乏掩不住哀伤。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陈川打量着须弥,眸光恰如利箭,仿佛要将其洞穿,“在我睡去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须弥摇头不言,只从身后取下硕大包裹,送到陈川手边。
“这又是什么东西?”陈川尚未解开抽绳,便已感知充盈神力,隐约猜得应是来历不凡的兵器。
须弥替他打开包裹时,手在发颤:“这是销金与逐日,一弓三箭,可助你弑神。”
弓箭通体殷红洒金,夜色之中彤光灿烂,陈川尚未触碰,便顿觉阳炎之势扑面而至。
为什么气息这么熟悉?
什么都瞒不过陈川,纵使须弥不忍说出实情,也已经猜到十之八九。但他总怀着一丝侥幸,不愿接受隐约猜到的现实。
陈川看着须弥,眸光比刀锋更甚,咄咄逼人:“司烜在哪里!”
“他……”须弥不敢与他目光交汇,飞速垂眸望向销金与逐日。
刹那之间,陈川恍如置身冰河,几乎要被溺毙。
已经不用再追问,一切都不言而喻——司烜用自己的骨血炼就神兵,为挚爱之人挣得一线生机。
“他怎么能……”陈川看着弓与箭,忽觉天旋地转,天地万物都是一片死寂与漆黑。
“他怎么能弃我而去?”
“陈川!”须弥扶住陈川,生平第一次瞧见他的泪眼,“司烜在与容晦斗法之时,身躯就已开始溃败。”
“他只是想用最后的生命,助你度过最危险的关卡。”
“他希望你和阿烁能活下去!”
“可是这么做,代价太大了。”陈川入如梦魇,此刻椎心泣血,“实在是太大了……”
须弥见此情状,生怕陈川一蹶不振,只能用上最后一个办法:“他跳入天地熔炉之前,有话要我转告于你。”
“他说,他要你用双眼替他看一看,那个或许会到来的春日。”
“他还说,很想看见那一天。”
此言入耳,恍如惊雷凌空直击,陈川脑海中绷到极致的那根弦,终归断裂了。
他想要泣不成声,想要呼天抢地,可纵然心中如洪水决堤,也无法做到。
朝阳下的第一缕清风拂过面庞,吹干了眼下泪痕。陈川除却以二指一抹眼角,再无其他。
生离死别,人世大悲,哭与喊又能改变什么?
陈川伸出手,紧握住销金与逐日,凝咒法,通心念。刹那之间,只见弓箭之上竟现熠熠火光。
是司烜的神力……真的司烜。
最后一线希望也如微弱的星火般熄灭,陈川望着茫茫雪地,心都似深埋在雪下。但现在还不能心如死灰,哪怕只是为了司烜的最后的苦心,他都要诛杀容晦!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里,我自闭了大概。。。快一礼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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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用拉,人家本来就是一家
☆、七十六、弑神之战
七十六、弑神之战
红霞徜徉在云层间,天际亦被染作一片血色。
朝阳用金芒为雪山加冕。雪山就像最无情的神祇,岿然不动,静看这人世纷繁。
陈川背负神弓利箭,一步一步走向雪山,顾及的脚印绵延而来,每一步都含着无形的血泪。
今日,是该做个了断了。
为了梵笙,为了巫燧,为了死在这场纷争中的无辜之人……还有毅然决然跳入火渊的司烜。他们都已故去,只有活着的人继续背负沉重的使命,迎来终结与新生。
“容晦,我来了。”
陈川的声音徜徉在雪原,伴着疾风送入雪山中。
“你痛苦吗?”
茫茫雪山上,果然传来回应。容晦的声音如此平静,就像是空洞而白茫茫的雪原。
“痛。”陈川并不掩饰他的痛,又咬牙说道,“但痛到极致的时候,便不仅仅只是痛了。”
容晦问:“还有什么?”
“还有恨。”陈川仰头望着苍茫雪山,朗声说道,“你我之间,早该做个了断了。”
容晦又问:“那么,如今的你要以什么身份与神明一战呢?”
“是梵笙,还是陈川?”
“我是陈川,秉承梵笙遗志,与你最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