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金一听要绑人,吓得魂不守舍,一溜小跑逃命去,还不忘回头冲孟霜霜叫,霜霜你等我,去给你拿镯子哩。
孟霜霜在那妇人怀中乐的直扑腾,娇声唤道,还有肘子。
白玉金跑出巷子口,回身大叫道,我记下啦,你可等我,莫要做别人家媳妇。
孟霜霜大力点头,挥着小手叫他快去,妇人气的直跳脚,忽见院子里出来一老妇,便抱着孟霜霜上前怨道,文妈妈,怎的叫小姐一人儿在外面耍,方才险些叫人拐了去。
文妈妈一听,心口跳的急,扶着大门脸儿发白,听了事情始末,才缓出口气,抚着胸口说道,原是白家少爷,你莫看他好模好样,脑子是不灵光的,长不大一般,偏偏霜儿和他玩的好,两个在院子里待闷了,我一眼没看住,便溜出去耍了,翠片丫头,你这张嘴可吓人,骇的我没了半条老命去。
翠片摇摇孟霜霜,在她那rou脸蛋上亲了几口,哭笑不得道,竟是家里的客人,方才还叫我打哭了,这可如何是好。
文妈妈叹道,喔哟,还捱了打,玉金少爷是可怜人儿哦,娘没了,他爹还把家里铺子给了养子,可怜哦。。。
翠片将孟霜霜丢进府里玩,自己靠着文妈妈,细声问道,怎么说。
文妈妈赶忙悄声道,他爹近日里病的糊涂,把铺子院子都给了养子,要他照顾玉金少爷终老哩,我瞧过那白家养子,可是个满肚子鬼的,你且看着,等这白老爷子一咽气,白少爷还真就做了叫花子。
番外
2.
那白玉金急匆匆回到家,见弟弟白角莲和几个婆子正在榻前服侍爹爹汤药,便大踏步上前,凑在白老爷子耳边说道,爹,我有媳妇了。
白老爷子只吊着一口气,双目耷拉着,听了这话,登时有了些Jing神,颤声问道,哪家的姑娘。
白玉金美滋滋说道,孟霜霜妹子。
白老爷子一听,想到是茶叶铺子家五岁姑娘,眼里那丝光瞬间灭了,躺在床上不住地咳嗽,生生咳出血来,几个婆子慌了手脚,那白角莲惯是个会孝顺的,推推搡搡将白玉金往外赶,口中骂道,一日也不见人,来了就在这里胡说八道,要气死爹爹不成。
白玉金讪讪地摸着脑袋,被挤在人群外,还不忘冲白老爷子叫道,爹,我娘留给我的金镯子哩,要拿去给霜霜呢,莫要叫魏子孺抢了她去做老婆。
街角绸缎庄的小公子魏子孺年仅六岁,白老爷子听了咳的更厉害,胸膛好似风箱,众人七手八脚将白玉金送出去,白老爷子才缓出一口气,拉着白角莲的手,老泪糊满了眼,口中说了上半句没力气说后半句,全是这个傻儿子的将来。
白角莲眼中满含热泪,假惺惺哭道,爹爹,但凡我有口气在,断不会叫哥哥受委屈。
白老爷子点点头,终是松开了手。
白家当夜做起了丧事。
白玉金不大明白自己为什么穿上一身素麻衣裳,只是觉得难看的紧,爹爹也奇怪,放着床不睡,要睡在好大一个硬邦邦木盒子里,家里人也奇怪,个个都在哭,嘴巴咧到腮帮子,嚎的人耳朵疼,娘留下的金镯子还没找到,拿什么给霜霜啊。
桩桩件件都是头痛,白玉金跪在灵堂前,想了半晌,终于拍拍双手跳起来,兴高采烈地跑出堂,惊退一众下人,跟过去一看,白家大少爷刚死了爹,竟然开开心心地炖起了肘子。
消息传到孟家,正是用晚饭的时候,一家人正围在院中,四周灯光昏黄,傍晚的风里飘着花香。
文妈妈几口黄酒喝的两颊泛红,雪娇正翻着煲里的鸡翅,胡老爷子几条大rou盖了饭,扒的满嘴流油,唯有孟华年数着碗里的米粒,吃的食不知味,他见翠片回门子,胸中哽了好大的闷气,只因翠片那夫婿长的像足了庄青山,而翠片捧着饭碗,瞧孟华年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心里偷笑的欢,用菜汁rou末拌了饭,一口一口给孟霜霜喂饭吃。
众人听下人说了白家这等出格的事儿,都是唏嘘。
孟霜霜听罢,娇声叫道,白哥哥给我炖肘子啦。
翠片惊道,怎的肘子是给你炖的。
孟霜霜张着嘴,等翠片又喂了一口荤的,才满意道,不止肘子,还有金镯子,翠片姐姐说的,嫁人得戴金镯子。
孟华年一听,筷子拍在桌上,瞥着翠片瓮声道,净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翠片莞尔一笑,根本不理他,给孟霜霜又喂了一口饭,方柔声道,姐姐再教你一个,嫁人啊,还得挑长相,得找个样子中意的,霜儿可记住了。
孟霜霜用力点点头,继续张开小嘴等着翠片喂,浑不知自己爹爹已经恼的抢了文妈妈的酒来喝。
番外
3.
孟霜霜吞了一碗饭,吵着还要吃,翠片起身给她盛了一大碗,正要拌菜rou汤汁,孟华年便看不顺眼,举着酒盅说道,吃这许多,好好一个千金小姐叫你喂成小猪崽儿。
翠片还未还嘴,就见院子里走进一人,瘦高身材,青色衣衫,细长眉眼,脸上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