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血珠。
生死关头间,祁桓一边将手臂扭转弯曲后缠绕在锦葵的脖子上,一边顺势偏头向侧面一躲。
冰凉柔软的唇擦过少女Jing致小巧的耳垂,他扬起一声低笑:“小姑娘,对不起,我现在可还不能死啊”。
趁着少女羞得脸颊一片通红的失神片刻,祁桓挥手将锦葵手中的刀劈落在地,并向远处正往这边走来的一个中年男人高声道:“赤尔王,你们西南的姑娘太凶了,快来救救我。”
男人闻言走了过来,问道:“桓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待祁桓答话,锦葵便接道:“父王,这人躲在马厩里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我怀疑他是别国派来的探子,”挣脱祁桓的束缚,她从地上捡起刀,一路小跑着来到了父王的身边。
“桓公子是来我西南购置马匹的商人,不是什么探子,”笑着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发顶,赤尔王向祁桓说道:“ 小女自小警戒心就比普通人强了些,她没伤到您吧?如果使您受到惊吓或是伤害,我在这里替她向您道歉。”
“无妨,毕竟我也有错。”
看着那因为带着些怒气,而面上微微涨红的小姑娘,祁桓的语气不自觉地放得极轻极柔:“在下桓戚,能否请教姑娘芳名?”
站在赤尔王身边,带着一脸的怀疑之色望着祁桓,小姑娘朗声回道:“我叫锦葵。”
***
在西南购置好马匹,探查清楚西南军队的战略部署,祁桓便直接向赤尔王道别。
而为了保护远道而来的客人的安全,赤尔王派了自己的小女儿与他一路同行。
两个人策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祁桓策马跟在人后面,望着锦葵留给他的一个后脑勺。
祁桓穿着西南男儿常穿的紧身靴裤,足下蹬着长马靴,整个人显得极为英俊利落。而锦葵则穿着一身月牙白的短袄马裙,愈发衬得这人肌白如雪,乌发如墨。
“锦葵,你父亲让你随行保护我,你可是心里有怨气,怎么一路上都不怎么理我?”
他在西南待的这段时间里,几乎就没与这人说上过几句话。就算有时候能碰巧着聊上几句,也时不时会被那个叫顾子清的小子把人给拉走。
祁桓这人骨子里征服欲极强,所以锦葵越是不愿意理他,他反而对人越是在意。
锦葵:“无话可说。”
被人这回答噎得哽了一下,祁桓失声笑道:“哈哈,你这小姑娘怎么整天板着张脸,白瞎了这么俊俏的模样。”
他策马上前想与人并驾齐驱,却又一次被锦葵给甩开了。
见人走得急,祁桓在人身后喊道:“小丫头,你今年多大了,有没有如意郎君啊?”
回答他的是锦葵的一声“驾”,和变得更远的背影。
“我活了二十五年,从来没见过比你更不苟言笑的人了,就跟个小冰块似的,这么孤傲的性子,将来谁敢娶你?”
“我的终身大事,不劳公子费心,”许是被人说得烦了,锦葵回过头狠狠地瞪了祁桓一眼,破天荒地正经回了他一句。
“唉,说的也是,你长这么漂亮,人又聪明,上门求亲的人肯定都踏破了你父王宫殿的门槛了吧。”
见这人又纠结这个问题,锦葵便干脆策马向前走,再不看他
祁桓对锦葵很感兴趣。
不光是因为这人长得漂亮,更是因为他从未见过这般自律到近乎于自虐程度的女子。每日卯初起,子初睡。骑马射箭,四书五经,无一不学,无一不Jing。
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逼迫着她不断地变强,不断地进步一样。
祁桓:“我们一会儿在何处扎营比较合适?天色已经晚了,夜里赶路恐怕不太安全。”
锦葵:“霁山不太平,我们连夜赶过去。”
祁桓:“那晚饭怎么办?我见你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你不饿么?”他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引诱:“我会烤野味,要不要一会儿我抓几只小兽烤给你?”
“莫要没话找话,”吩咐后面的西南人继续前行,锦葵面无表情地继续领头带路。
虽然又被人噎了回去,但因为祁桓每日都要受这样的打击,已经逐渐变得习惯,所以倒也不甚懊恼。
他从来都不知道他对着一个人能说出这么多话,好像头一次能理解后宫那些嫔妃们,每日遇见了他就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等等……他怎么觉得他与那些聒噪妇人好像有几分相像?
正自惊愕懊恼的时候,一道银光从他眼前一闪而过。
“小心!”
一支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飞箭,刺透了祁桓挡在锦葵身前的臂膀。
“是山贼,大家小心!”队伍里的一个汉子出声提醒道。
随行的西南人迅速拉开了阵型御敌。
“桓戚?”
男人惨白着一张脸,倒在了锦葵的怀里。
“你没事吧?”祁桓捂着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