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籽儿,里头的汁水滴落在了刘太后的玳瑁指甲上,玳瑁指甲shi了,刘太后轻轻地脱下,递给刘嬷嬷,“扔了。”
“生气什么?跟她以后都不用计较了。”
小皇帝醒来,就着小刘太监喂药的姿势,喝了几口药,其实并不是中毒,他不过是旧疾复发而已,如今才缓和过来。
至于御膳房昨晚的事,小皇帝也知晓了,便问:“查得如何?”
小刘太监小心谨慎地替小皇帝保暖了,才回话,“回皇上的话,昨儿连夜,卫大人便带着内务府的人还有咱们殿内的小太监过去查了,抓到了一个,矛头直指周太妃,是周太妃宫里的。”
“周太妃听说皇上病倒了,好似还出来溜达了。刚才得知皇上醒过来,似乎仓皇回宫了。”刘小太监说的话一点都没有掺假。
小皇帝听了,斟酌了片刻,他心里头怀疑的目光落在了刘太后身上,可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周太妃撞手里了。
“周太妃最近寝殿如何?”刘小太监挠了挠头,跪下说:“奴才不知。”
“去查。”小皇帝见刘小太监脸上露出了懊悔,心里头却很是得意,他最为不喜的,便是奴才比他想得还多还机灵。
过了半个时辰,便查出了结果了,“皇上,周太妃那头可是拿到了不少吃食,这几日好似得了不少好东西,只是源头暂时还没有查明,但隐隐约约.......与刘太后有关。”
小皇帝之前便得到了上策军首领的消息,两边消息一对上了,小皇帝冷笑了,“既然周太妃心甘情愿替刘太后做事,那就好好送周太妃上路吧。”
“记住,悄悄儿的,动手干脆一些。”
“是。”
只是刘小太监去了周太妃的宫殿,却见大门大开着,刘小太监等人进去,殿内无人,再往寝殿内里头走了,空无一人。
梳妆台上零落着几个木梳,屏风山挂着披风,刘小太监抹了一把桌面,对着后头的小太监们说:“人应该没有走远,再找找。”
正当小太监们要四散开来时,刘小太监抬头一瞅,愣了下神,最后沉稳地开口,“回来。”
“总管?”小太监们露出了迷茫的眼神。
刘小太监淡淡道:“不用找了,在这。”他指了指上头。
其他人抬头一看,周太妃挂在上头呢,摇摆着,太高了,一看就是被人给解决的。
小太监们将周太妃给放下来时,却见她腰间别着一封书信,上头写着小皇帝亲启。刘小太监自是拿了起来,收进了袖子里头,向其他人吩咐:“还不去内务府那头,你们几个去太医那头。”
等其他人都走开了,刘小太监伸手,来回翻着,终于在周太妃缝在内里头的衣裳发现了一封信,刘小太监看了一眼,没有说话,悄悄儿藏荷包里头。
小皇帝也得了信,微微一笑,看来周太妃还是识趣的。
不管是父皇还是刘太后,都认为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在他们二人身边这么多年的周太妃,如何不懂?
南安公主刚睡醒,便得知周太妃得了疾病薨了。
等她闹着要进宫时,却被好不容易回府的驸马给拦住了,南安公主没多少力气,就被粗使婆子给扛了回去,关在了屋子里头。
南安公主在屋内一通咒骂,将何家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了一遍。
折腾得没了力气了,头发蓬松得跟路上的疯婆子一样,变得有些痴傻了。
驸马何凌站在前院书房里头,小厮刚带着人关了南安公主,如今多少有些惴惴不安,心里头直打鼓,“少爷,咱们这般对公主......”不会被皇上报复吧?
“这是皇上的意思。”驸马何凌淡淡地解释,若不是皇上让人给了准话,他也不会回府。
“什么?周太妃薨了?”静淑嘴巴一张,嘴里头的果子差点掉了出来,还是卫均伸手一接,落在手掌心中,也不怕脏,直接放嘴巴里了。
静淑见怪不怪,“怎么回事?”说完这句,她还不忘张开嘴巴,对着卫均,“啊,我还要。”
卫均只能又亲手掰了一个给她,好好儿送进了她嘴里,宠溺地问:“还吃么?”
“换这个。”静淑扫了一眼桌案上这么多果子,怎么也得全都尝了。
卫嬷嬷颔首,“是。宫里头传出来的消息。”
算了,这里头的门道太多了,静淑懒得再多问了。
静淑见了卫均掰了一整碗的石榴,嘟了嘟嘴,“放在这个碗不好看,一点胃口都没有了。不吃不吃不吃。”静淑使劲儿摇头。
卫均看了看,“你想放什么碗里?”
“你不懂我。”静淑控诉了一句,唰一下,眼泪就掉了,特别委屈,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哭。
卫均一看,着急了,想放下石榴,当他放下,她哭得更欢了,“乖乖乖,不哭啊,是我不好,你慢慢说。”
“我......要透明的......碗.......嗝......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