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缝隙,只见一支箭矢穿缝而来,抖动着刻在了屏风上头,卫均半开了窗,却见那人拱手行礼后,便趁着夜色,转身离开。
卫均轻松地拔下了箭矢,解了绑在上头的书信,快速浏览后,便昂声:“把这书信给承恩公世子送过去,这事他出面较为方便,毕竟说来说去,也是刘家人欠的周家人的事。”
神策军首领拿了书信,扫了一眼,飞身而出,心里却想着,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不过就是周太妃临死前给了刘太后那头的消息,以此作为交换,让他看顾下南安公主。可静淑公主是他心尖上的人,敢惹了静淑公主的人,他怎么可能看顾?没有顺手弄死已经是看在周太妃这条命上了。
可怜的承恩公世子,总是干这些老好人的事,若是刘太后知晓了背后是承恩公世子在帮着南安公主,估摸会气得血吐三丈高,是不是到时候......刘太后就不用这么麻烦就可以解决了?
神策军首领摇了摇头,算了,这种异想天开的大好事,也不太可能会出现,刘太后只会顽强地扔出小皇帝来个一搏。
卫均又在书房做了一会,很快,又来了一个人,便是皇宫中的小徒弟。今日小徒弟放假,收假应当是明儿早上。
小徒弟在靠近皇城不远处也买了一座豪宅,小皇帝也知晓。平日里小徒弟放假都在那头待着,也很少出门走街串巷。
这么晚过来,自是有要事告知卫均。
“师傅。”小徒弟行了礼,卫均指了指下头的八仙座椅,让他坐下说话。
皇城中有宵禁,但像小徒弟这种人,自是不需要遵守宵禁,即便是巡防营查到,他只需要拿出令牌,便可以继续通行。
只是小徒弟不喜出门。小皇帝对在宫外置办房产的太监并没有看管得很严,但卫均与小徒弟却经常被盯梢。
小徒弟不喜欢出门就是觉得躲开盯梢太麻烦了。
今晚却是弄昏了盯梢的人,这才混了出来。
“深夜来访,可是有什么事?”
卫均亲手替小徒弟倒了茶水,小徒弟双手接过,喝了一口,才放下,“师傅,我已经得到了消息,刘太后看了几家的孩子,都是男婴,这些,是列出来的人,还有她的家眷,您过目?”
卫均捏过去,抖了抖,纸张撑开了,瞅了几眼,折起来,颔首道:“你辛苦了。”
“对了,师傅让我去查的事,我也查出了个眉目,只是到后头,全都指向了一个人。”小徒弟想起了卫均叮嘱他在宫中探查的事儿。
“谁?”
“刘嬷嬷。”
卫均坐在书房中,想着小徒弟临回去之前说的话,“师傅,刘嬷嬷是唯一活下来的人,当然,听说当年天师身边的师弟们也知晓内情,但到底知晓多少,我就不清楚了,那时候他们不都逃离京城过了么?茫茫江湖,实在难以寻找?十多年过去了,也知他们是死是活。”
“师傅,其实......有一个人,您可以问下.......就是卫嬷嬷。从查刘嬷嬷那头,徒儿发觉,刘嬷嬷与卫嬷嬷关系很好,有些事,即便刘嬷嬷想要告诉自个家人保命都不如告诉卫嬷嬷保命更有可能。当然,这不过是徒儿自个的想法。”
一大早,卫均便醒来了,他侧身看向静淑,这埋头睡得香,他用手勾勒了下她的轮廓,轻轻地伸手捏了下她的脸颊,闻了下自个的手,似乎还有一丝淡淡的香味,恨不得上前允几口。
他走出了卧榻,到了前头屋檐下,卫嬷嬷端了水盆,见卫均出来了,上前伺候,卫均伸手却没有放入水盆中,停顿了一会,抽回了手,“你跟我过来。”
卫嬷嬷将水盆递给身边的小丫鬟,擦了擦手,便跟着卫均到了边上的房间。
卫均坐在上头,示意卫嬷嬷将门关严实了。
卫嬷嬷站在那头,不敢动弹,卫均等了许久,才缓缓地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主子,奴婢不敢。”卫嬷嬷跪下。
卫均沉默了良久,敲了敲桌面,提醒卫嬷嬷,“你确定没有其他事瞒着我?你是如何跟我说你之前去谨身殿伺候的事?”
“你说是当年的贵太嫔对你有恩,你又不忍心看静淑公主年幼无人照顾,为了报恩,也为了躲开刘太后的猜忌,这才自请去伺候静淑公主的?”
卫均话说得如此直白,卫嬷嬷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卫嬷嬷抬起头来,脸上的皱纹带着几分愁苦,最后只能吐出一句,“主子为何到如今,还要查这件事?主子不是也不想跟公主说么?”
“是不想,但我并不想被蒙在鼓里。”卫均其实从之前便怀疑静淑公主的身世了,静淑一直都在追问,上次他并没有查出什么结果,只是装作很不想让静淑知道的样子,劝退了静淑。
卫嬷嬷闭了眼,最后只能沉重地一一道来,“那是先帝刚登基不久之后的事了,那时候,天师还在。”
静淑被卫均吵醒了,竟然还敢捏她的脸,静淑假装睡着,可却气鼓鼓的,等她爬起来,要找卫均算账时,发觉卫均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