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为什么非要把鸡兔关在一个笼子里,分开关不就解决了?不就没这么多问题了?
反正最后主子是尽学了些不着用的花拳绣腿防身,现在体力不够,不也正常吗?
程庭朗懊恼自己小时候学武太懒惰,气得呼哧直喘气,不过只气了一会他就很快平静下来,坚持自己之前的想法对程一道,“去拿两个十斤的沙袋。”
他就不信了,平常算账的算盘也差不多有十来斤,自己照样能将它飞得行云流水,现在换成沙袋就降不住了?
事实证明,真降不住。
左右手各绑上一个十斤的沙袋后,程庭朗勉强做了二十几组动作,双臂就像坠了铅似的,脸上汗如雨下不说,整个人也累成了晒干的咸鱼。
将已经麻木的双臂搁在桌子上,少年喘了几口气放松,最后只能屈辱地改变主意,“……还是换成五斤的罢。”
……四年就四年,他做。只要中途看好了甄素泠,不让她被别人拐走了就成。
程一:早就说了的,可惜少爷太犟:)
就在墨直斋趋向于平静时,甄素泠与清涟的交谈则陷入了一个不尴不尬的境地。
叙完心事与遭遇,两人之间一时沉默下来,似乎不知道该接着说些什么,清涟见状,极其自然地开口询问道,“小姐,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甄素泠:“??”
甄素泠:“……”
见甄素泠不说话,清涟以为她还没拿定主意,接着劝道,“程府毕竟世代商贾,不通文墨,阖府皆是jian诈的铜臭味,这里不是身份清贵的小姐该待的地方,我们还是早日离开为好。”
第42章 玲珑
程庭朗压根没想到,费劲心思救回来的人,不仅没帮着他说一句好话,反而正殷勤地劝说着自己的心上人离开程家。
而甄素泠听婢女这么说,一时也难以开口回答——她能怎么说,难道期期艾艾地对清涟解释,程庭朗其实是自己认准了的未来夫婿,她的心思全部都缠绕在程府,她们两个也完全不用为了所谓的颜面故作矜持离开这里,去外面吃些不必要的苦。
面对久别重逢的婢女,她实在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当然,不单单是这一个原因,残酷的现实也不允许她们轻易离开,甄府被抄,就算甄素泠还藏着些隐蔽钱财,可又能支撑多久?她们两个弱女子,一旦踏出了程府的大门,在失去程家庇护的情况下,只有被人抽骨扒皮的份。
按照程庭朗的个性,哪怕再为难表面上也不会说什么,可十有八九会花费巨额的人力财力暗中偷偷关照她,为她扫清所有的障碍,还力求将他自己的存在瞒得严严实实,确保事情做得滴水不漏。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安安生生的待在府里,给程庭朗省些事,何必没事找事,图个折腾劲吗?
这些庞杂的念头在脑海内迅速掠过,看着对面的婢女,纵有千头万绪,甄素泠最后也只是拍了拍清涟的手,语带抚|慰道,“清涟,你的伤还没完全养好……到时候等你身体复原了,我们再谈这些。”
拉拉杂杂的解释不清,干脆先用拖字诀。
听甄素泠这么说,清涟思索了一下,最后点点头,一双清澈的眸子仍盯着对面的美人,语气冷静地陈述道,“小姐说得在理,奴婢现在伤还未好,贸然跋涉只会拖累小姐,等半个月后奴婢的身体完全好了,我们再……”
捕捉到这几句话中的微妙感,甄素泠心中一动,抬头看向自己的婢女,“跋涉?我们要去的地方……你已经想好了?”
清涟再次点头,格外认真道,“小姐的外家不是在金雍吗?到时候小姐大可带着奴婢,自烟阳出发一路走水路坐船去金雍投奔血亲,这样总比非亲非故,寄人篱下地待在这里强得多……”
然而甄素泠听完婢女的建议,眸色逐渐转冷,最后竟语气生硬道,“好了清涟,别再说了。”
清涟说得正带劲,蓦然被打断,一时显得不明所以,疑惑地看向面色明显冰冷起来的主子。
“小姐……”
怎么了?小姐怎么突然就表情大变,还一副很抗拒金雍的样子?
作为婢女,清涟当然不知道甄素泠突然面色不好的原因。
甄素泠的外家,也就是甄母的娘家,姓金,住在邺朝顶南边的金雍城里。自从甄母难产而亡,金雍那边与甄家的走动就逐年减少,最近几年甚至已经完全遗忘了一般,逢年过节连贺礼没遣人送来过。
府上的金老封君也似乎完全忘了还有甄素泠这么个亲外孙女。
这些微妙的变化甄素泠从来没当着清涟的面说过,以至于清涟并不清楚甄家与金家的姻亲关系已经冷淡了这般地步,她还满心盼着小姐的外祖能接纳落了难的小姐,把她当成亲孙女一样疼爱。
面对清涟的疑惑,甄素泠并没有过多阐明什么,只是冷淡道,“焉知去金雍就不是寄人篱下?”
以前甄父官位仍在,去金雍拜访还好说一些,现在的自己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