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占卜是特殊课程,选不着,看来看去,也就这医术与她们而言是有大用处的。
宁莞看向右侧中间一袭青布裙的女子,笑道:“这十三人便都是庄大夫你的第一批学生了,安排计划有在写了吧,什么时候给我看看,我们俩也好讨论讨论。”
这位姓庄的女大夫是保荣堂张大夫引荐来的,宁莞神医的名声在外,她对此非常推崇,听到这话,忙起身应道:“是是,前几日就已经开始琢磨了,等下午就可以拿给您瞧瞧的。”
宁莞笑着应好,再其余诸人说道:“除去年幼的二十人,还有七十人,这些都得先识字,只是年龄不小了,也不必往深了说,只是不至于做个睁眼瞎,得懂些道理。”
“除了庄大夫,薛夫子和崔夫子两姐妹,剩下几位各从这七十人里领十人,就先教她们认字写字,待一个月再看想学厨艺或是其他的什么。”
虽说手艺活儿讲究的是个上手实Cao,但好歹这儿挂名的是书院,总不能进来了再出去,还一个字都不认得吧?
这简单的认字写字还是很有必要的。
“这就是暂定下的一个大体的安排。”宁莞抿了抿茶水,稍停下话。
薛夫子翻了翻自己手里的蓝皮书簿,补充道:“每月初一,初十,二十是休息日,夫子学子都可做自由安排。再有便是每日辰时到辰时半这段时间是武功基础,强身健体,除非下雨,所有人都必须参与。”
众人闻言应好,再略作细节商议,便各自离开。
郁兰莘兴致很好,也跟着人出去了,商讨着这教人识字的章程。
在识字这方面,宁莞其实有想过拼音的事情,但仔细一琢磨,还是决定暂留下来。
她上辈子什么都不差,学的都是钢琴,法语俄语这些东西,每日吃吃喝喝,等着钱生钱,实在搞不来科技兴国,也整不出什么大的利民举措,唯一一个印象深刻,熟记于心的,也就拼音了。
这个还是暂留着,准备给她未来徒弟做往上天梯的好。
在兰室又坐了会儿,宁莞与薛夫子去了一趟少府,这本是皇帝私府,但由于前时太上皇打了个招呼,宁莞也能过来弄些东西。
过了门槛不久,一眼就看见曾说过话的左尚署令,二十来岁,头戴着黑高帽,Jing气神十足。
左尚署令是个从七品的小官,无论见了谁,都扬着笑脸,小跑着上前来,谦恭道:“国师怎么这个时候到少府来了?”
宁莞站到Yin凉处,和声道:“我是来看看上次说好的板子,不知道都做出来没有。”
左尚署令笑道:“都好了,八尺长二尺宽的大板子十五块,一尺长一尺宽的小板子一百五十块,用墨汁面浆石灰配着糊了,放在大太阳底下,晒得干透透的。还有您需要的白,也都准备齐全了。”
他抬起手引路,“您往这边来瞧。”
宁莞跟着他过去,顺走过檐下长廊,进了一间堆放货物的房里,果见角落里整整齐齐垒叠着黑板子,还有小木盒子装得妥妥帖帖的白色小长柱块,是以白与淀粉浆和水凝固而成的。
宁莞看了看,很是满意,虽说和后来的黑板粉笔差得远,但勉强能用就成嘛。
大的挂前面,小的每人一块,板子shi帕子一擦又能重复使用,白更是便宜,可比笔墨纸砚省钱节约多了。
省去这笔开销,可能省不少事儿啊。
宁莞与左尚署令道了声谢,叫跟来的浮仲几人将东西搬走,出了少府,便又回正安书院去。
左尚署令手搁在脑门儿前挡了挡太阳,望着撑伞出了门远去的人影,与身边的署丞说道:“咱们这位国师可真和气,说话的时候,就跟天边儿悠悠吹风似的。”
署丞也是笑道:“这能掐会算的高人嘛,气度总与旁人不一样的。”
左尚署令深以为然,末了又疑惑道:“不过,那些东西到底是拿来做什么的?”
署丞摇头,“不晓得。”
……
东西送到书院,郁兰莘与庄大夫几人试了试,一下画上去,黑白分明的,能看的清清楚楚。
诸人惊奇,俱是讶然,旋即又多有喜色。
庄大夫更是合起手来,笑容灿烂,说道:“用这个来,可方便得很呐。”
夫子在上面说方便,学子在下面写也方便,这普通人家,哪里耗得起钱财在笔墨纸砚上,一笔一画,初初练字,鬼画符的时候心都在滴血的,这板子和白可不是大好的东西吗。
宁莞看她们也觉得不错,便说道:“这大的叫人往学堂里挂上,小的就分发下去吧。”
浮仲领命去了不提,郁兰莘和薛夫子也一道过去,屋里便只剩下宁莞与庄大夫两人。
“国师医卜星相皆为Jing通,还有这样的奇思,我辈实在自愧。”庄大夫面含惭色,细眉上缀着几分钦佩感慨。
宁莞用帕子擦净了手,嗓音清润,“这可不是我想出来的,都是借了旁人的主意。”
至于医卜星相,则是占了时间的便宜,她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