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牧铮惊讶与悔恨交加,忍不住就向他的小腹看去,伸手想摸,却被流羽一巴掌打了回去。
“难道……”牧铮的眸色越来越沉,映着流羽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眼底的锋芒几乎燃了起来,“是因为标记?”
“若非是如此倒施逆行之事,为何寒冬腊月会天降流火,以彰重罪?”流羽垂眸不去看他,只是摸着阿若的头发,喃喃道,“你既是应着天罚所生,将来的命数实在难测。”
阿若似懂非懂地抬头看着他,只捡了重点来问:“所以,我是阿爸你和爹爹生的吗?”
牧铮紧张地握紧了流羽的手腕,只听这人温言软语似一汪暖玉:“对,阿若是牧铮和流羽的孩子。”
“流羽!”牧铮心神巨震,失控地破了音,展臂将他和孩子一同揽入了自己的怀中死死抱紧。那怀抱是颤抖的,也是这世上最坚固的铜墙铁壁。他心知自己现在所拥抱的,便是狼王将用余生来守护的天下。
横刀断天涯,相思轻放。不顾王侯将相,不愿万世春秋。此生得一人,足矣。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连载到完结至今,感谢大家的捧场和喜爱。
明天可能会有个后记吧,写一下下连载到完结这段时间的心情,征集一下番外的想法,所以不用看哒。明天周一又是新的开始,请继续努力啊[]~( ̄▽ ̄)~*我也要争取在这周出一个番外(捂脸)
番外 梦魇
夜半时分,群星熠熠夺了月华。辽阔漆黑的天幕坠着一条璀璨的银色舞带,恍若织锦被王母手中的玉簪划裂,留下耀眼明光硕亮的星痕。
凋谢后的海棠树映着窗纸,枯瘦嶙峋的枝丫像一只苍老的手,搅乱了暖阁中的温存旖旎,锋利的指甲尖勾起伤痛。
流羽已经早早睡着了,后背贴着牧铮的胸膛,蜷起膝盖将头颅埋在胸前。下意识中,即使是背靠着标记了自己的爱人,流羽仍然无法感到安全,故而用小心翼翼的姿势向牧铮汲取温暖,却不敢肆意地张开双臂拥抱。
明明在他找回记忆之前,不是这样的。
牧铮盯着他的后脑夜不能眠,将被子向下拉了一些,在流羽的下颔处掖紧。他的肩膀和后背露在半夜寒凉的空气中,却只是收紧了拥着流羽的手臂,肘部被压麻了也不敢抽回来。
明明流羽并非浅眠,但他仍然害怕惊扰了怀中的人。若是能多给流羽哪怕万分之一的心安,彻夜不眠也是值得的。牧铮这样想着,抿紧唇,继而轻轻吻了披撒在枕侧的发丝:“流羽……”
一刹情动,低哑而克制的呼唤涌出喉头,隐藏着难与人表的沉痛。时至今日他仍然难以相信流羽对自己的仁慈和宽宏,为流羽既往不咎中隐藏的爱意而感到心惊乃至羞愧。
流羽的后背紧贴他的胸膛,那片皮肤白皙细腻上看不见疤痕,隐藏其后的却是一截断骨。
是一根碗口粗细的棍棒,当着他的面、奉了他的命,打断了骨头折下双翼。如今锋利的断刺扎进了他的心脏,令每一次拥抱都隐隐作痛,血ye倒流出的头颅中盘旋着仅剩的两个字,不配。
他伤他至深,他还没有付出对等的代价,怎么敢又怎么能心安地将人留下?那日流羽抱着他哭的肝肠寸断,简直将他的心也一起哭碎了,若不是有阿若在一旁只怕自己也会失态地落泪。若不是阿若……若不是阿若,流羽是否还会心甘情愿地留下?
“不要……”
一声呢喃,唤回了他愈发陷入恐惧的思绪。流羽的肩头怕冷般用力抽搐了一下,随即将头颅向被褥中藏去。他没有醒,呓语不断,反而是更深地陷入梦境。
只可惜,今夜来访的并不是美梦,而是魇魔心象。
“流羽?”牧铮撑起胸膛想要查看流羽的情状,却在抽出手臂时被一把抱住。
因为过于用力,细白的指尖陷进了他小臂的肌rou,有些疼。流羽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脸颊贴着他的臂弯。牧铮虽然看不见他的神情,却能明显感到皮肤被润shi了,冰凉也滚烫。牧铮弯腰欺近,低声试着唤醒他:“宝贝儿,醒醒。”
大手展开,反握住流羽的小臂,想要给他温度和力量。
但流羽却仿佛被魇住了,眼泪越流越急,甚至开始像梦中的幻影哀求:“不要,不要放手!求求你……牧铮,不要放开……”
“我在!”牧铮将他整个人从被褥中挖了出来,抱在怀中分开了他的手,指根相错十指交握,心疼地亲吻着他眼角的泪珠,“是噩梦而已,别怕,我一直在。”
流羽无法挣脱噩梦,他便不厌其烦地轻声安慰,亲吻着怀中人的发迹眉骨、睫毛与眼角,将那咸涩酸苦的ye体卷入口中,只愿能分担此时此刻流羽的恐惧和悲伤。
待到银河被旭阳的第一缕光束夺走了光辉,黎明初现,梦魇才无声退回了角落的黑暗。流羽渐渐平静下来,放松了十指,重重喘出口气后舒展开眉心。
而牧铮几乎是被折腾了一整夜,拥着流羽合上了眼。常年征战的经历令牧铮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