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件容易的事。
于是,严格倒推时间表、任务层层传递,最后重任压到了姜玟桐这里。
过完这个周末,姜玟桐就要和江流云一起飞往德国,开始对VPC进行现场尽调。
周五下班后,丛容声称要提前犒劳姜玟桐,将她推上了一辆出租车。上车不久,丛容接了一个电话,回头又朝姜玟桐笑道:“你先陪我参加个局,完事我再带你去吃香喝辣。”
出租车在一栋韩式风格的房子前停下,姜玟桐咦了一声:“这家我来过。”
丛容笑说:“想不到你竟然也泡汗蒸,今天来的是几位富太太,你随意一点,她们人都很和善。”
丁玹热衷于养生,每逢冬日,几乎每周都要拉姜玟桐来泡汗蒸。这家汗蒸中心设施花样繁多,有时泡得晚了,她们就直接在这里睡下。
说起来,也有好几个月没有见丁玹了。
快一年没来,这里还是人员爆满。丛容引着她进了一间小包房,里面一片欢笑声,三位太太正包着头巾打牌。
一位圆圆脸的太太笑眯眯地招着手:“丛容快来,还带了朋友?给你们介绍几位美女。”
这圆脸的太太姓方,老公是证监会干部,她平时最喜欢组这种姐姐妹妹的局。
方太左手边的顾太心思都在牌上,态度有些不冷不热,右手边的程太却是十分热络,她客客气气地把姜玟桐拉到身边坐下,满心欢喜地问着丛容:“这姜小姐真是水一样的人儿,结婚了吗?”
丛容笑道:“桐桐目前单身,程太您这是有合适对象介绍给桐桐么?那可得替我们好好把把关啊。”
谁知一旁那顾太捂嘴轻笑了一声,说道:“程太哪里有什么合适对象,她是替她家老二看姑娘呢。”
方太也关切地问:“你们家程跖还没正经处对象么?玩了这么多年,也该收收心了。”
程太叹了口气:“我家老大成家立业的早,所以我就一直没管程跖,哎,他比不上他哥,从来没让人省心过。”
姜玟桐此刻只好眼观鼻鼻观心,万万不敢显露出自己认识程跖。不过她又觉得奇怪,怎么从没听说他还有个哥哥呢。
方太重新洗了一把牌,将这话题岔了过去:“你们听说没有,丁家那倾国倾城的闺女怀孕了。”
“可不么,结婚三年多才怀上,今年她也30多了吧,再拖下去没准就怀不上了。”顾太扔出一张牌,又像意识到什么,抱歉地看向丛容,“对不住,我没有针对你。”
丛容摇摇头,只淡淡一笑。
顾太又说:“丁家那姑爷真是惨,费劲心思爬那么高,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你们都知道吧,丁家要把所有的财产留给那肚子里的小孩呢,姑爷如今就是个打工的。”
方太咳了一声,又问丛容:“丛容还在汇泉证券忙呢?”
丛容点点头,却听顾太笑道:“我记得高山董事长一向不喜欢女人出来工作的。”
程太说:“像她们这么年轻优秀,有份工作也挺好的。”
丛容哈哈一笑:“我家那位的确提过很多次意见,可我就是忙碌命,没办法。”
丛容和姜玟桐陪着三位太太聊了半宿话,又打了好几圈牌,太太们这才意犹未尽地起身。
临走时,程太轻轻地拉住姜玟桐的手,悄声问道:“姜小姐不知道有没有兴趣跟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见个面?我一见姜小姐就喜欢得紧,有些冒昧,你别介意。”
姜玟桐朝程太一礼,声音里也带了歉意:“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前不久刚离婚了……所以,很抱歉。”
程太一愣,大概是没想到有人会如此直接地道出自己已经离婚的事,但很快又托住了姜玟桐的手:“那真是可惜了,希望姜小姐最后能找到幸福的归宿。”
两个人又聊了两句,这才出了包房。走到大厅时,姜玟桐突然被一名前台叫住,这名前台从前跟丁玹很熟,从来她俩来都是她接待,姜玟桐也有几分印象。
前台殷切地问道:“萧夫人怎么今年都没来?这都很冷了,从前都是一周一来的。”
姜玟桐倒是没想到丁玹竟然也许久没来了,但也不好说太多,只笑道:“谢谢关心,改明儿我约她一起。”
走出门时,姜玟桐发现程太还在等,程太裹着一件黑色羊绒大衣立在檐下,温柔地看着她,让姜玟桐不禁有几分恍惚。
都说儿肖母,果然不假,两个人都有一双含情的春水眸,五官秀致,连嘴角上扬的幅度都分毫不差。也怪不得程跖有副好脾气,原来是像母亲。
程太说:“姜小姐有开车过来吗?需不需要我让司机送你一程?”
这时丛容才匆匆走过来,将姜玟桐一揽:“我们一会还有点事,谢谢程太的好意。晚上风大,您早些歇息。”
聊了一晚上,姜玟桐着实有些累了,可丛容却还在兴头上,她不由分说地拉着姜玟桐进了上次那一家酒吧,似乎又有不醉不归的架势。
调酒的还是那个羞涩腼腆的男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