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下不了多久,一会儿就停。我就这样给你挡挡雨。”
任玉树又要脱另一件衣服,洛欢摇头制止:“你想冻死吗?”
“是挺冷,但我不想这雨停。”
任玉树终于挨不住冷,坐到洛欢身边,努力压抑着不往她酥软温热的身子靠。
他缩成一团,悄悄看洛欢,窃喜似的呢喃:“雨下大些,我兄长派的人就找不到我,我就能多和你待一会儿。”
任玉树又有些失落:“可我还想带你去一处地方。这雨一直下,就没法去了。”
“下次再去吧。”
洛欢此时心乱如麻,也心软得厉害。
任玉树的面庞极其俊俏端正,却这样忠心不改似的仰望她,洛欢不敢伤他的心。
“那,下次一定?”
他忽然伸出手:“打勾勾好不好?说谎的人吞针。”
虽然洛欢自小在欢喜宫长大,不晓得这些童言童语,可莫名看出幼稚和急切来。
她又笑:“你怎么和小孩子似的。”
好歹是王侯将相,能不能有些气概。
例如,若是敢食言,便取了她脑袋。
“还是罢了。”
任玉树忽然收回手,“哪怕洛欢你是修炼中人,吞针也会痛。罢了罢了,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他转头又冲洛欢笑:“何时你有空闲,想起我了,再陪我一道去吧?”
“我现在就有空闲。”
洛欢用手指戳了戳雨幕,雨滴自他们身边避开。
任玉树只觉惊为天人。
那亭子离客栈很远,偏僻难寻又透风漏水,破烂得没人避雨。
“洛欢你可曾听说过亭中结情,死而复生的故事?”任玉树轻车熟路地坐进亭子,兀自念叨:“我曾以为,我只有梦中才会遇到那样一个良人。但这也不过是个梦呓奢念。”
任玉树转头,目光灼灼,清澈如洗。
他的声音穿透雨声:“洛欢,我待你一见钟情。”
“可世上没有死而复生这种事呀。”
洛欢苦笑道:“也没有,梦中结缘,复生再聚这种事。”
想起孤月给念过的戏折子,洛欢不断摇头,只剩苦笑:“再说了,我也还没死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