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界外之魔一直虎视眈眈,若集中力量进行攻击使天穹崩裂也不算太难。为师目前只能将其暂时封住,可若要将其修补却不是件易事,我暂时还没有头绪。”
他说着,停在沈知寒颈后的手便再度揉了揉,随即轻声安慰道:“你不用担心,办法总是有的。看你神态不佳,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
沈知寒唇瓣动了动,虽然有些犹豫,却还是在君无心的注视之下点了点头:“是。”
前者含笑点了点头,随即再度翻身上了白鹤,向着主阵眼的位置飞去。
沈知寒看着君无心的背影,却不知怎的,总是觉得哪里不太对。
“白树,”他戳了戳袖中世界树叶,“师尊如今身体状况如何?”
白树闻言却默了默,随即低声道:“……不太好。”
“你看他在这东奔西走,好像与从前无异,可是他现在已经几乎全是靠着一口气在撑着了——沈知寒,事不宜迟,你先找个地方休息,我来引导你神魂前来世界树空间与世界之心融合吧。”
沈知寒闻言面色一白,随即立即点了点头。
举目四望,尽是各色法器构造起的房屋。无为宗除了君无心、白河与韩念,也就沈知寒自己了,如今另三人身上皆有自己任务,沈知寒又是才来,建造据点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他的肩头。
沈知寒如是想着,正要寻摸一下自己的储物空间里有没有合适的法器,肩头却突然被人轻轻一拍。
他下意识回首,便见到一片漫漫光华。
夕阳已然西斜,留下漫天满湖的霞光虹影,几乎要将人的眼眸也染上同样的颜色。可就在这漫天殊色之间,却有一双墨玉撞入眼帘,其中辉光璨璨,竟比夕阳还要更亮几分。
沈知寒先是一怔,随即嘴角勉强扯了扯,哑声道:“……阿宁。”
青年仍是乌发高束,眉眼间带着意气风发的锋芒。玄衫外套着黄金台家主标配的紫金大氅,将他本就俊美凌厉的面容更衬出了几分矜贵,隐约间也开始有些上位者的威严了。
距离当初沈知寒从黄金台偷走定魂珠与金水之Jing已经过了这么久,墨宁不可能发现不了。可他却没有任何表示,即便二人就这般面对面相处着,那双漆黑的眼眸中也没有丝毫责怪或怨恨。
——可这样的墨宁,却更让他觉得无法面对。
沈知寒看了看已经接替墨宁向着副阵眼开始输送灵力的几名黄金台长老,心知墨宁见他来了定然早有安排,这下躲都躲不开了。
见沈知寒不说话,墨宁也不急着开口,只是一味盯着自家师尊看,似乎能从他脸上看出些不一样的东西来。
良久,他终于率先开了口,却道:“师尊,弟子这次来多带了些人,也带了不少法器,无为宗不必再单独建立营地了。”
沈知寒一怔,正欲拒绝,墨宁便笑了笑,又道:“师祖与韩念师叔都忙着布阵,陆师叔……总之,师尊你就一个人,便不要再推辞了。”
他说得有理有据,沈知寒盛情难却,只好点了点头,同意了。
墨宁眸中光华立时又亮了几分,伸手便拉起沈知寒的衣袖,手指又向下逡巡几寸,随即准确无误地握住了沈知寒的手:“师尊且随阿宁来。”
墨宁的手温热柔软,还带着常年握剑才会磨出的薄茧。被握住的瞬间沈知寒立时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对方却骤然攥紧了自己手腕,怎么抽都抽不动。
沈知寒叹了口气,只能作罢。
说来奇怪,墨宁作为家主,住的屋舍却是在整个据点的最外侧,独立于外,连离得最近的屋舍都少说有百尺。
沈知寒跟着墨宁七绕八绕来到这件小屋面前时,心中疑惑早已快要溢出来。
谁知墨宁却在门口停了步子,随即扳过沈知寒双肩,认真道:“师尊,弟子想求您一件事。”
“什么?”沈知寒下意识问道。
见他回应得如此之快,墨宁眉眼一弯:“当初在坐忘峰与师尊同居一室的日子,阿宁一生难忘。如今没有别的要求,只盼望师尊能允准让弟子如当年一般住在您的外室,可否?”
沈知寒抿了抿唇。
他是想拒绝的,可墨宁直勾勾盯着他,不知怎的就看上去有些可怜。
他这样想着,身体却早已先一步做出了回应。
见沈知寒如此容易便点头同意了,墨宁面上笑意终于到达了眼底。他笑yinyin拉着沈知寒进了房间,随即将他引到了内室入口。
“想必师尊这段时日定是身心俱疲,弟子燃了安神香,师尊便早些歇息吧。”
墨宁将香炉为沈知寒摆到床头,随即格外温柔地为他将纱幔放下,又将窗户关严。未待沈知寒开口再问些什么,便转身出了内室。
房间不大,沈知寒甚至能隔着纱幔隐约看到墨宁的身影。
见他似乎不想与自己多说什么,沈知寒只好解了外衣,随即合衣躺下。
窗外不知何时开始飘起了Yin云,将星月皆挡在其后,不露一丝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