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呢。”
二老年纪都大了,尤其老爷子还有心脏病。
她怕他们听了她做下的那些腌臜事,一时无法接受,身体气出什么问题来。
眼下,先想办法将他们支走。
等以后高扬或者唐耘再把真相转述给他们,届时他们气她恨她,总还有个缓冲。
两位老人听了,念叨着“这些老东西能有什么事”,很快相携出门去了。
许曌目光在客厅里略一环视,轻声问:“高扬呢?”
唐耘立刻翻起白眼,“我大老远跑回来陪你过生日,你倒好,进门都没正眼看过我,就知道找高扬!”
说着,她用力捏了捏她的脸,然后忽而叫起来:“哇,阿曌,才一个月过去,你怎么瘦成这样?脸上都没半点rou!”
许曌仍旧不敢和她对视,笑得恍恍惚惚,慢慢地说:“等高扬回来,我有些话……想和你们说。”
“现在说呀。”唐耘道。
许曌摇头,“还是等高扬回来吧。”
她撇嘴轻哼,“重色轻友!”
唐耘一早到浮远的,吵着要吃螃蟹,高扬被她打发出去买了。
也有一月未见他的小女朋友,料想此刻她已经到家,他甚而有些归心似箭。
许曌他们等了十几分钟后,他推开家门,果然见他心心念念的小姑娘已经立在那里。
只是……
一个多月没见,她脸色青白,眼睑下浓浓的两片Yin影,整个人笼罩着一股Yin翳的气息。
下意识皱了皱眉,他撂下装蟹的泡沫箱,走到她身旁正要说话,她缥缈地笑了下,抢先开口:“高扬你坐,我有事和你们说。”
“阿曌,你……”
高扬直觉她情绪不对,过去强握住她的手,却被她用力挣脱,坚持说:“你先坐下,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自他不再去学校以来,就和赵英超一起,忙着在唐耘大学的城市也开一家连锁足球吧。
这些天两地奔波,因要跑一些应酬场所,穿着更为正式的衬衫西裤。
整个人纨绔本性掩去几分,显出些清冷的禁欲感。
越发好看了。
可许曌不敢多看,和他说话时也是低着头。
只见他一双皮鞋光可鉴人,如镜子一般,照着她满心的污秽与不堪。
高扬虽觉古怪,可见她难得执拗,到底没再多问,而是同唐耘他们几人坐在一起,好奇等着她的下文。
回来之前,那些说辞已在脑中演练无数次。
可临到开口,还是需要一而再地鼓起勇气。
狠命掐了下自己手心,她终于颤声讲出自己的开场白:“……你们知道,当初爷爷心脏病突发,我为什么能那么顺利地救下他吗?”
当时她拨完120后,等待救护车的时间,已经迅速让老爷子平卧,仰头,以保证呼吸道通畅。而后又做了胸外按压、心前区拳击、心脏按摩。
这些措施非常有效,如果不是她及时实施,恐怕医护人员赶到时已经回天乏术。
后来老爷子抢救回来,医生直问,她是不是心外科大夫家的孩子,不然为何会对这些如此熟悉?
那时,她对医生和唐家人说,是学校生理课上教的。
而实际上,是因为侯家成有心脏病。
在他开始猥亵她后,她每天盼着他去死,于是格外关注和心脏病有关的常识,恨不能他马上突发去世。
结果是,这些常识反而用来救了人。
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后面的话,就很顺畅了。
她从弟弟出生,被送去姑姑家开始……说到侯家成的猥亵……说到对莹莹的虚伪讨好……说到对刘婷和刘家爷爷的利用……再说到被接回浮远后,和父母兄长之间发生的一切。
沙发上几人,神色各异。
赵英超和唐诵与她关系没那么亲近,情绪压抑着,但也都显得惊诧而愤怒;高扬隐约料到她还没说到重点,脸色Yin沉,半眯着眸子冷冷睨她,目光中几许研判;唐耘最是激动,听到一半已经忍无可忍,跳起来冲到许曌身边,抓住她一只手,气咻咻地骂:“人渣!人渣!你们那一家子……都是些什么该死的人渣!”
说着说着,眼圈已经气得通红,哀怜地望着许曌,“你怎么都不说呢?我们帮你教训他们!”
许曌一下下眨着眼,每眨一次,眼泪就滚下一颗。
隔着朦胧一层水雾,她瞧着义愤填膺的唐耘,恍惚笑了下,才说:“……他们是人渣,可我和他们,也没什么两样。”
唐耘讶然张口。
她眼底光芒一沉,终于把许峻峰威胁她,而她真决定把唐耘骗去家里的事说了。
整间客厅顿时寂静。
只听见几个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唐耘骇然笑了两声,眼神闪烁不定,只摇头说:“阿曌……你、你乱说什么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又没去——”
话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