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周老爷子眼巴巴地问林梓,“带回来了吗?”
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林梓有点不忍心告诉他你儿子已经死了,他尸体就在那里。
可即使不说他也知道,船上没有他儿子,他儿子……再也回不来了。
“我……我知道了,”他擦了擦眼泪,“没事儿,辛苦你了,我这就告诉你们落头氏在哪里……我也该跟儿子办个衣冠冢了,这么长时间没弄,他在下面肯定生气了……呜,为什么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老天爷为什么要收走他啊!连尸体都不给老头子留下……”
林梓意识他可能是因为没看到船后面的尸体误会了什么,磕磕盼盼解释说,“带回来了,我们把大家都带回来了,你看,他们就在那里,在船尾后面呢。”
听此话,他还愣了一下。
片刻,回神。
他淌着水,往船尾跑去,林梓喊了一下,何槐听到回头找他,海水都淹他肚子那里了,那还了得,何槐急忙淌过去把他往岸上拖。
周老头挣扎着不走,他看到了,他儿子就在那些尸体中间,他一眼就看到他儿子了!
“不……你放我回去,我儿子还在水里泡着呢,水里那么冷,他着凉了怎么办?我得把我儿子带回去,你放开我……”
“老爷子的你别这样,我们马上就把你儿子带上去,你先在上面呆着,别乱动啊,大家都回来了,都要回家去,谁也不走。”
好不容易把他劝上岸,林梓扶着他坐沙滩上,何槐跟年轻人把尸体一具一具拖岸上。
他扑到其中一个年轻人身边,长着嘴哭都哭不出来,身上抖得厉害林梓只得拍拍他后背帮忙顺气。
年轻人一抹眼泪,哽咽地说,“我去跟他们家人说一下,让家人把他们带回去。”
何槐点点头,“去吧去吧。”
“大爷,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你儿子见你这样,走也不放心啊!”
“我家顺儿最乖了,我去打渔他小小年纪就知道帮我拿网……吃饭的时候把鱼身上最肥的rou给我。”他身上抖得厉害,仿佛遭受着不能容忍的痛处。
“他还说等我老了,他打渔养我,我可以在家晒太阳。我家顺儿那么好……老天爷凭什么收走他啊!”
生死有命,林梓也不能说什么。
没过多久,村里的人来了,几十人连滚带爬冲过来,远远都听到他们的哭声。
最难过的事儿,也许也就这样了吧。
“不过还是多谢你们,”他看向林梓,“多谢你们帮老头子把他带回家,此等恩情老头子做牛做马都不能报答。”
“这是哪里的话?”
“先前跟你们许的诺言我该兑换了。”
他让林梓凑过来,把落头氏种族所在之地跟他说了,这地方也是他前两天找儿子时碰见的。
林梓大喜,“多谢老先生了。”
死者的亲属很快过来了,抱着自己的丈夫儿子或者爹爹哭得撕心裂肺。
见此林梓有些不忍心扭过头去,找到何槐,拿了自己的衣物后一起离开此地。
城里离这里只有十多里,他俩一路走回去,天色已经亮了,一天没吃东西,他俩挺饿的,在小摊上买了几个包子,这里靠海,包子也带着一种鱼腥味,林梓吃了一个就吃不下了,何槐没啥感觉,他把剩下的包子给吃了,又给林梓买了个芝麻饼。
林梓一边吃一边往回走,走到打探消息的那个酒楼,何槐停下步伐,让林梓等等他,他进楼里一趟,很快又出来了,林梓问他做什么他也不说。
过了两天,刚把儿子葬下的周老头家里突然来了人,说是那个酒楼派来的,说周老先生既然说了客人所求之事,该过来拿报酬,他一直不来领报酬,酒楼只好派人把银子送过来了。
扣除中间费后还是有几十两银子,足够给自己养老了。
他不由呆呆地想,那俩个小伙子怎么回事儿?自己不是许了其他要求么?他们为何还不把银子拿回去?
他俩把这好消息跟林姑娘说了,想着能回家了,林姑娘也是很高兴。
可是你高兴归高兴,老是冲我俩笑是几个意思?
“你们这是怎么了?黑了一圈!”
“……”
这也没办法,在海上晒了一天,难免的。
一晚上没睡,他俩困得不得了,休息了一天,以林梓在何槐怀里醒来为终,让林姑娘收拾一下跟他俩去找落头氏。
落头氏离这里也不是很远,但地方偏僻,石头也多。
他俩不敢贸然进去,先在附近转了转,顺便商量林姑娘进去后该怎么说,转着转着林梓瞧见一个小孩正蹲海边捡贝壳,
但是他身边有个黑影,一边喝水一边往他方向瞧去,不仅如此,还有往他身边靠近的意思。
那玩意儿是食水鬼,常出现在Yin沟或水边,以水以食,幼小孩童在Yin沟或水边游戏时很容易遇到它。
何槐也瞧见了,他迅速冲过去把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