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们都下去吧。将顾佑平和薛少河也待下去,好好招待。”
几个长老依令而行。只是,这位尊主口中所谓好好招待的意思,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薛少河和顾佑平很快又被带去一座奇臭无比的八角阁楼,随即被重重丢在一间破败空荡的房间内。接着,被喂了点腥臭的药物。片刻后,二人相继慢慢醒来。他们此刻当然不舒服,只觉得四肢百骸里疼痛得很。也不知这些人做了什么,喂的是什么药,二人被折磨的异常难受。屋里的臭气也越来越大,便是熏都熏得他二人忍不住晕过去。几个长老还未怎样做,他们已经有种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感觉了。几个亓族长老却还兴致勃勃的,想着该如何让这两个人,一一尝试他们新炼制的蛊毒。
薛少河制止道:“顾佑平再怎样内力Jing纯,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你们就是不顾忌朝廷,也该顾忌到他的女儿了。若真将顾佑平折磨死了,怕是顾唯念心灰意冷之下,再与你们的蛊王同归于尽。只怕你们到时后悔莫及。”
想到还要用顾佑平做人质,几名长老便放弃了对他这番“好好招待”。
一名长老却打量着薛少河笑道:“虽然顾相动不得,可还有薛少侠你呀。”
顾佑平立刻道:“尔等若再敢轻侮我二人。我便找机会,自行了断,死前连同薛少侠一起带走,也省得他落在这腌臜之地,受尽苦难。”
几名长老被顾佑平一句话,制得不敢再造次了。虽然他们自信有一百种法子,让顾佑平想死都死不成。但顾佑平到底有多少能耐,也是他们所料不到的。安全起见,他们便不再动手,气呼呼撤出了这奇臭无比的地方。
薛少河与顾佑平双双摊在地上,无人理会。二人也无力说话。每天傍晚,会有人来这里,喂他们一点简单且难吃到难以下咽的水饭,然后匆匆离去。他们两个一反互相维护时的模样,平时并没有什么交流,几乎话也不说。
如此挨了三日后,这亓族老巢里忽然紧张起来。这日,来送水饭的亓族弟子,脸色分外难看,尤其瞧着顾佑平时,一副恨不得咬死他的样子!
薛少河见他如此,心情反而愉快多了,道:“想必是顾相哪位得意门生,做了对亓族非常不利的事。”
那送水饭的人,理也不理他。薛少河又道:“一定是有人找到了若开林,而且正在慢慢逼近,你们还毫无办法。”
他这话说得竟是一点没错。那弟子忽然恶狠狠揪住了顾佑平的衣领,道:“你的养子顾行,他竟然敢带大军前来,放火烧若开林。”
薛少河挑挑眉,又道:“这若开林里,shi气大,瘴气重,迷雾重重,树木藤蔓多健壮粗大,且郁郁葱葱,常年不凋,林中溪流甚多,沼泽密布。这样的地方,火攻竟也使得?”
“谁知道他放的什么鬼火。不过,你们只管放心,他总会死在我们手上的!”他重重摔下顾佑平,这才走了。
薛少河难得又开口对顾佑平说话:“奇了,竟然是顾行先找来了。”
顾佑平道:“我这嗣子向来孝顺。”
“可他无甚大用啊。放在官宦子弟里,也是个人才了。在江湖里,未必能有多厉害。比他能干的人多了,为什么偏偏是他先来呢?”
忽听外面一个长老道:“我们也在奇怪,为何不是崇苍宫和洗剑阁先到,竟然是一个ru臭未干的黄毛小儿,带着朝廷的人马来了。”
话毕,这长老人已进来。
薛少河道:“这位长老,你们将我们关在这里,每次来看我们,也要跟着闻一闻这臭气,你们不觉得难受么?”
谁知那长老却深深呼吸两口,道:“哪里臭了?这等清香,闻到便身心舒爽。我们以贵客之礼物待你们,你们还嫌这里臭?”
薛少河简直要吐了。
那长老忽又拉下脸道:“来人,砍下顾佑平一只手。”
薛少河紧张道:“你们要干什么?”
顾佑平也道:“你莫忘记我说的话,我向来说到做到。”
那长老道:“我自然记得。可事有轻重缓急。如今,你的好儿子正在慢慢烧我若开林。他目的是要救你出这圣地。我们便将你一点点送出去给他。直到他不敢再嚷着要见你。”
若开林若是被烧毁了,亓族便失去了最大的保护屏障,宛如被拔光刺的刺猬一般。为了保住若开林,顾佑平的那点威胁,自然便不能叫他们有所顾及了。
只见一个亓族子弟,抽出雪亮的尖刀,向着顾佑平一步步走去。
那柄雪亮的尖刀已经对准了顾佑平的右手,就要砍下去。一直冷眼旁观的薛少河忽然嗤笑道:“你们亓族人就是这样砍人一只手的么?多么无趣啊。为何不给我们见识一下你们的蛊毒?”
一个长老道:“顾佑平待你不错,可你好似巴不得他多受些折磨啊。”
薛少河道:“我跟他的恩怨,你们不懂,也不需要懂!”
长老一声冷笑,又瞥向拿刀的弟子:“怎么还不动手?不听长老之命,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