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得就算说了胤禛未必会相信,还有可能让胤禛觉得她实在故意陷害年婉雯,如今出了这样有些玄妙的事情,在说胤禛想偏的可能就要小很多。
胤禛的神情果真凝重了起来,接过殊兰手里的人参粥喝了一口,自言自语一般道:“她大抵是真有些秘术的…”
殊兰这个时候就选择了沉默,她只说事实,一些猜测性的东西她轻易不多言,年婉雯至少是胤禛的女人,好或者不好都该胤禛亲自说出来,殊兰不能。
沉默了好一会,胤禛却突然出声叫了外头侍候的人进来,叮嘱怜年几个:“服侍着你们主子回院子好好歇息,务必把身子养好,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不准打搅你们主子修养。”
他这样子是不准备让殊兰插手年婉雯的事情了,殊兰到是知道胤禛完全是出于好意,而她自己也确实不适宜与过多插手年婉雯的事情,果真还是静养最好,她笑着也应了一声,嘱咐下人照顾好胤禛,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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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惠好动弘昼安静,殊兰将两个孩子都亲了亲,靠着靠枕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吴嬷嬷将熬好的药端给殊兰,看着她喝完,又给她揉腿:“主子这会可是伤了元气了,一定得好好的养。”
伤了元气到不至于,但确实要好好的养,殊兰给自己开了药让月季去抓药,自己闭目养神,又问吉文:“东西都送到了吧?”
“回主子的话,都送到了。”
喜丫笑嘻嘻的道:“主子不知道,吉文姐姐说那个叫明牡晟的长的可英俊了!”
殊兰轻笑了一声,睁开眼看吉文,见吉文并不见羞怯,只是瞪着喜丫,便又闭上了眼。
吴嬷嬷笑着打趣喜丫:“你这丫头,如今整日的打趣你几个姐姐,看看等你到时候了,别人怎么打趣你!”
喜丫怔了怔,嘟着嘴巴道:“我才不要嫁人。”
怜年戳了戳她的脑袋:“也不知道羞人。”
喜丫却越发一本正经:“说了不嫁就是不嫁!”
殊兰叹气:“罢了,你们这几个丫头迟早是要愁坏我的。”
正说着,外头的小丫头道赫舍哩来看殊兰了。
胤禛的动静那么大,赫舍哩必定是担心殊兰的,会来也是在意料之中。赫舍哩一进屋子就上下的打量殊兰,看着她气色还好才松了一口气,跟着一块来的鄂容安在外头向殊兰问了安:“姐姐一切都好?”
鄂容安的年龄放在别人家里便是没有娶妻,妾都应该有好几个了,却恰巧碰上了赫舍哩和殊兰,一个不想他早成亲,一个不愿意他纳妾,让鄂容安到如今还是单身一人,却也比着别家的贵公子多了几分干净的阳光气息,就是听声音都觉得舒服。
殊兰笑着道:“都好,过些时日就要科考了,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家里不见得要你有多大成就,但你至少要对的起你自己这么多年下的功夫。”
鄂容安总喜欢听殊兰说话,姐姐若开口总是在无形之中就将人安抚宽慰又给了人无限的动力,他认真地应是。本是要退下去的,却恰巧碰上过来回礼的明彦华,还如第一次一样,他暮然回首便看见个白衣女子淡漠的矗立在不远处,他只看的见那双冰天雪地一般的眼睛,仿佛什么都看不进去,就是光也不能照进去,纯澈又似乎极其幽深。
他听她开口说话,像是敲击冰面时清脆的响声,冰凉的悦耳:“谢贤侧福晋厚爱,这是我们兄妹的一点心意,还请贤侧福晋收下。”
她带来的是山上采下来的药材,富贵人家都是极其喜欢的,殊兰让人接了进去看了看,温和的道:“恰好要着几位药材,明姑娘就送来了。”
明彦华垂了垂眼,这位贤侧福晋到确实是有些与众不同之处的,她这样的江湖女子,其实是最不为这些贵妇人看的起得,能这样跟她温和的说话,若不是装的,到确实也可敬。
她朝着一旁陌生的男子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便行礼退下,鄂容安却呆愣了好半响,纳穆从自己的屋子里跑出来抱着鄂容安的大腿摇了半响也不见他吭声,于是大声道:“舅舅,你看姑娘!”鄂容安霎时红了脸,掩饰般的抱起了纳穆。
屋子里的殊兰和赫舍哩都喷笑了出来,就连还未走远的明彦华也听到了。明彦华想起刚刚鄂容安干净的样子,不自觉的也弯了弯嘴角。
殊兰轻声问赫舍哩:“额娘难道没有给鄂容安看上个合适的姑娘,等科考完了就该给他成亲了,年纪也不小了。”
赫舍哩笑出了眼泪,一面沾着眼角一面道:“不知道看了多少,就是没看上个合心的。”她顿了顿颇为不耐烦的道:“都太贤惠了。”
殊兰刚喝了一口茶下去,差点呛住,怎的还有嫌弃媳妇太贤惠的婆婆?
赫舍哩自顾自的道:“鄂容安是个懂事的,但只要是男子都有通病,若给个太贤惠的他自己在管不住自己纳妾了怎么办?咱们家一向人口简单,额娘是不想出这样那样的事。”
赫舍哩说的也对,就像这雍亲王府,隔三差五就要出些事情,人多了必定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