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以后,汪禄把食盒交给徒弟∶“拿去洗干净,你亲自去。”
“是,师傅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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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中宫。
蒋皇后头上戴着织金抹额,虚弱地靠在凤椅宝座上。
而荣丹焦急地坐在蒋皇后右下首,似乎在等什么消息。
不一会儿,棉帘子被打起,桂嬷嬷快步走进来,跪在珠帘外回话∶“娘娘。”
蒋皇后揉着眉心∶“如何?”
桂嬷嬷说∶“奴婢打听回来了,人是代城君的人带回来的,怕是……不好见哩。”
荣丹焦急地说∶“母后……母后一定要救救哥哥啊!”
她和太子大婚将即,荣骁却突然出了这种事。
荣丹除了担心哥哥,还担心她和太子的婚事能不能如期举行。
蒋皇后目光凌厉地看了她一眼∶“小郡王为何突然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前些日子荣骁刚被立为小郡王,也就是说只要荣习一退下来,他就是新任的汝阳王。
蒋皇后不明白,荣骁怎么突然把萧寅初绑了!
荣丹也又气又急,眼泪差点掉了下来∶“所以儿臣才想见哥哥,看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若是别人去抓的还好办,荣骁在秦狰手里,这人从来不跟任何朝臣亲近,代地的人更加自成一派。
蒋皇后头疼无比∶“你要如实对本宫说!”
荣丹咬唇,她这些日子忙着准备嫁妆,没怎么管过府里的事啊!
“哥哥他……似乎和厉二公子,吵了很大一架。”
这是厉曼冬说的,但是具体的荣丹一点都不知晓。
蒋皇后眉头一凛,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对荣丹摆摆手∶“罢了,你先回去,本宫再想办法。”
荣丹还想求她,可是一向温和的蒋皇后头一次露出这种可怕的表情,她只好告退。
桂嬷嬷把汝阳王郡主送出去,喜春端来热茶,还没近身就被一双手接过去。
蒋云染从屏风后走出来,将热茶放到蒋皇后手边∶“姑母。”
蒋皇后手一动,差点打翻茶盏。
蒋云染被蒋皇后的眼神吓了一下,抓着托盘的双手微微用力∶“姑母不要太担心。”
“你叫本宫如何不担心?”蒋皇后认真问她。
“殿下已经能独挡一面,且近来屡受朝堂佳评。”蒋云染分析着。
“绕是姓秦的将人抓住又如何,最终这案,是太子殿下断的。”
只要这个权力在她们手里,就是荣骁被抓又如何?
蒋皇后犹疑∶“可还有湘王……”
萧明达是坚决的保皇派,和肃王关系也不错,恐怕不会完全站在太子这里。
“萧明达是明哲保身的圆滑之人,这种关头他不会做出头鸟。”
蒋云染保证道,接着说∶“当务之急,是不能让肃王那里有什么动作。”
“要先稳住太极宫,和后宫。”
太极宫一个如茵和宿贤子就能稳住,后宫众妃更不足为惧,蒋皇后不太担心。
她咬咬牙∶“罢了。”
万事等太子大婚之后再说,汝阳王手里的西南军,必须握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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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雀宫。
萧寅初满脸怒容坐在桌边,秦狰站在不远处的书架旁翻书。
隔断外,吉嬷嬷带着几个丫头布菜,花镜已经伤愈重新回来伺候了。
她小声问吉嬷嬷∶“嬷嬷,如今我是真没了主意,公主这是……”
吉嬷嬷笑眯眯,将两双象牙箸放整齐∶“咱们公主心里敞亮着呢,哪能等你来猜测,不要多想了,我们出去伺候。”
不一会儿,殿里只剩下两位主子。
秦狰放下用来装模作样的书,走到萧寅初身边∶“过来吃饭。”
萧寅初余光瞪了他一眼,只觉得身上被他打过的地方还微微有些疼,不禁更不情愿了∶“不吃,气都气饱了!”
栖雀宫的吃食都照着公主的口味,看起来清汤寡水的,秦狰喝了口汤,淡得几乎尝不到盐味。
啧,以后府里岂不是要再雇几个厨子,专门给她做饭?
“不就是打了你一下吗?”秦狰饶有趣味地看她生气,放下碗说∶“不高兴你就打回来,过来用饭。”
萧寅初实在想硬气一点,但是她从早上被荣骁掳走,到现在夜半三更,一颗米都没吃过,饿得都感觉不到饿了。
再一想,栖雀宫是她的地盘啊,凭什么在自己地盘上怕别人?
想到这,她站起身,气冲冲走到桌旁坐下,顺便在桌下踩了他一脚。
秦狰失笑,摇摇头。
他知道萧寅初用饭的习惯,先舀了一碗莲子汤推过去∶“先喝这个。”
“太多了。”萧寅初嘀咕∶“我吃不了这么多。”
秦狰匀了三分之一去他碗里,说∶“就这么多,再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