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带着羞辱意味的亲昵动作,喜欢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
陆晟那一问问得唐岑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呆坐在原地,瞳孔微微颤动着,含糊不清地说了什么,耸起的肩胛骨小幅度地颤抖了一下,忽然趴在陆晟的的手边歇斯底里地哭喊着。
撕心裂肺的哭声在房间里回荡,陆晟被吵得有些不耐烦了,反手把唐岑按在床上,膝盖重重地压在他的手腕上,“我说过了,就算查到我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后天还想去看苏瑜清吗?”
“想去就听话点,不准哭。”
下一秒哭声戛然而止。
压抑得变了调的哭声被唐岑死死地卡在喉咙里,嘴唇被咬得出血,眼泪却克制不住地涌出。
在厨房里为他做甜点的艾森、陪他去医院看病的艾森、坐在古寺屋檐下为他扇风的艾森连同陆晟那狰狞的笑脸一起,在泪水中化成了一片泡影。
第一百零七章
艾森死了,毫无征兆、彻彻底底地从唐岑的世界里消失了。
陆晟压在唐岑的身上,唐岑紧紧地抱着他的肩膀,大张着嘴,呼出温热的气体,用没有焦距的眼神呆滞地望着天花板。他想要抽泣,想要嘶吼,嗓子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泪水从灰暗无神的眼睛里流出,打shi了大半张脸。
被囚禁在房间里的唐岑一直把重病的苏瑜清当作自己唯一的Jing神支柱,为了见他不停忍受着陆晟的羞辱,但艾森的死却彻底击垮了唐岑。
抛弃欧培拉,和艾森分手,唐岑做这一切只是不希望自己拖累他们。他知道艾森会放不下他,但没想到在他提了分手之后艾森还会一路追到国内,甚至因此出意外。
都是他的错!全都是他的错!
唐岑无声地哭着,一直哭到陆晟离开,哭到体力不支昏死为止,而他身下的床单早已被泪水和其他体ye浸shi。
那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从唐岑的身边夺走了艾森,但并没有让他从陆晟无休止的折磨中解脱出来,只是让他本就没有希望的人生变得更加糟糕。
艾森出事后的第三天,刚好是陆晟许诺的探病日,但这一次唐岑没能去看苏瑜清。之前他一直害怕陆晟毁约,但最先失约的,是他自己。
Jing神受了刺激,加上情绪起伏过大,唐岑又一次病倒了。
这一场病来势汹汹,唐岑连着三天高烧不退,昏迷不醒。他的身体本就孱弱,接连不断的高烧更是把他折腾得奄奄一息,别说去医院看苏瑜清,他连抬手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那几天唐岑意识很模糊,昏睡时脑海里总是不停闪现着断裂的画面,他看不清那是什么,但每当画面闪过时,大脑和心脏总是感到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疼痛一直蔓延至全身,疼得他喘不过气。
一连三天,唐岑不是躺在床上痛苦呻yin,就是攥着床单说着支离破碎的话语,然而陆晟只给了唐岑大把的药片和一杯冰冷的水,偶尔会往他的额头上浇冰凉的ye体。
冰凉的ye体倒在额头上,唐岑狠狠打了个冷战,被浇得shi透的头发粘在一起,散发着刺鼻的味道,那ye体闻着像是酒Jing。
烧得神志不清的唐岑最初以为陆晟要将他这个下贱的**烧死,心里还暗自庆幸能够解脱了,后来体温稍微降下来了一些,他才意识到陆晟在给他降温。
意识稍微恢复了一些,唐岑又开始做梦。他梦见自己被一只白森森的枯手拖拽着,向深渊深处下坠,周围满目猩红。
坠落到深渊最底处,唐岑重重地摔在地上,又被拖拽着站起来。他总觉得有人在推着他的后背,他不停地朝前走,踩上流淌着猩红ye体的小路,脚底裹着黏稠的ye体,就连眼前都是大片大片的猩红色,甚至还能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没有边界的红色映在唐岑的视网膜上,他痛苦地捂住眼睛,想要隔绝视线,猩红的泪水从指缝间流下。
唐岑发出了一声尖厉的惨叫,他从噩梦中醒来,再度陷入另一场无尽的噩梦。
漫长的折磨没有因为那场意外而停止,唐岑还是被关在那个小小的杂物室里,躺在那张沾满黏稠体ye的大床上,每天裹着chaoshi的被子入睡。
原来唐岑还会摆出讨好顺从的姿态,但自从艾森出事之后,他就像一具没有灵魂和知觉的躯壳一般,每天木讷地迎接陆晟。
陆晟当然不满意唐岑这样的态度,所以每次来都会玩点新鲜的花样,有时候是各种道具,有时候又是五颜六色的药丸或者针剂。
在这之前唐岑就见过陆晟吃药,吃得很克制,一次只倒几片,不像现在这么大把大把往自己嘴里塞,偶尔还会喂一两片给他。
唐岑不知道是什么药,吃下去后的感觉很奇妙,说不上舒服也算不上难受,浑身轻飘飘的,但是药效过后,身体又变得空虚难耐。
空虚慢慢被放大,唐岑时常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好几次都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新的药塞进嘴里,填上了身体空缺的部分,唐岑最后还是活了下来。
他继续浑浑噩噩地活着,然后彻底沦为供陆晟赏玩的提线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