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又用力地掐着自己大腿和手臂上的rou,直到把伤口里的脓ye全都挤出来,破裂的皮rou鲜血直流才松开手。
疼痛让唐岑保持应有的理智,伤口里的脓ye被挤出来了,他撒上陆晟之前留下的止血粉,那些顽固的伤痕开始慢慢愈合,持续不断的发炎症状也跟着减弱了。他的身体状况开始好转,从一开始只能躺着,到后来已经能扶着墙壁站起来了。
陆晟只是把唐岑关在房间里,没有完全限制他的行动,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抱他去清洗和进食,虽然大部分时候唐岑都处在虚脱昏睡之中。
唐岑的身体恢复得很慢,等到气温开始下降了,他才勉强能够自由行动。但唐岑不敢再拖延,再往后天气越来越冷,身体的反应也会变得迟钝,他每天趁着陆晟外出时趴在窗户边四处观察,计划逃跑的时间和路线。
然而高级公寓不同于之前住的别墅,过高的楼层使得他无法从窗户逃跑,而复杂的门锁也无法用薄薄的铝制药板撬开。唐岑几乎找不到任何一种可以逃脱的路线和方法,陆晟就是因为知道唐岑无法逃脱,才这样放心地把他关在杂物室里。
残酷的现实摆在唐岑面前,但他没有放弃。他知道除了自己撬锁和跳窗之外,还有第三条路可以走,但那一条路比其他两条都更加凶险。
这一场生死赌局里,唐岑几乎没有翻盘的可能,他没有任何筹码,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待陆晟放松警惕,忘记锁门的那一刻。
唐岑不知道自己到底等了多久,眼里窗户外血红的景象还未退去,他分辨不太清什么时候是白昼,什么时候是黑夜,只是默默地等待着。
终于,在气温再度骤降的某一天,唐岑等到了那一刻。
气温骤降,杂物室里的温度也跟着低了好几度,陆晟完事之后给唐岑打了一针葡萄糖补营养,还顺手扔给他一套很薄的睡衣。
睡衣砸在脑袋上,唐岑蒙了几秒,等他回过神,陆晟已经开门走出去了。
“咔嗒”一声,门合上了,却没有锁舌转动的声音。
陆晟竟然没有锁门就离开了!唐岑不敢相信自己等待多日的机会就这样轻易地被送到自己面前。他囫囵套上睡衣,踮着脚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按下门把手,缓缓拉开一条缝。
唐岑趴在门框上紧张地张望了一圈,没有发现陆晟的身影,却听到对面虚掩着的门后有一阵窸窸窣窣翻动纸张的声音。
门没有锁,陆晟还在书房里,惊喜和紧张瞬间笼罩在唐岑身上,他屏着呼吸站在门后,胸腔里的心脏怦怦怦地跳着,剧烈的振动传到充血的鼓膜上。
唐岑深呼吸了几口气,压下心里的欣喜慢慢推开门,探出左脚尖轻轻点在地上,然后再抬起右脚,绷着脚缓缓落在左脚前面。他的动作很轻,从杂物室的门口一直走到拐角的楼梯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站在楼梯口,唐岑朝楼下的大门望了望。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不敢放松警惕,依旧踮着脚踩在楼梯的台阶上,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向下走。
在即将踩到第三个台阶时,唐岑忽然发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了。
唐岑咽了咽口水,正想回头看看,忽然一股夹着寒意的劲风从身后扫过,紧接着一道巨大的力量狠狠砸在了他左膝盖弯上。
“砰”的一声巨响,唐岑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在下落的过程中,他对上了站在楼梯上的那人Yin冷的视线。
被发现了。唐岑脑海里闪过了这一句话,但很快他就没有多余的力气思考了。他的肩膀和后背重重地砸在楼梯的栏杆上,后脑勺也在翻滚的过程中磕到了坚硬的木板。
唐岑趴在楼梯下,两眼发黑,撞伤的地方传来一阵阵钝痛,脑后疼痛地流窜着热ye,而承受了重击的膝盖早已没了知觉,恐怕已经骨折了。
看着试图逃跑又狼狈地匍匐在地上的唐岑,陆晟的嘴角牵起了一个古怪的弧度,他笑着,不屑地说道:“之前就觉得奇怪,还以为是我的错觉,没想到你真的想——”
“啊!”一个惊恐的女声打断了陆晟的话,陆晟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不耐烦,微抬起下巴朝唐岑身后望去。
趴在地上的唐岑忍着剧痛扭过头,原本还空无一人的客厅里忽然多了位身穿黑色西装套裙的年轻女性,她站在大门边,双手死死地捂着嘴,脚边还散落着一地纸页。
唐岑见过她,是陆晟的秘书,也是那个把陆晟出轨证据放到舅舅桌上的人。
“既然被发现了,那只能先把你处理了。”
陆晟不紧不慢地从楼梯上走下,在走到最后一级台阶时,径直抬脚跨过了唐岑,朝着惊慌失色的秘书走去。
第一百零八章
大脑受到撞击,唐岑在陆晟从他身上跨过去之后就疼得昏死过去了。等他恍惚恢复意识时,他感觉有人从背后用细长的物体勒住了他的脖子,喘不上气,眼前的楼梯也因为缺氧开始颠簸晃动起来。
唐岑抓着勒在脖子上的物体拼命挣扎起来,然而拿绳子般的物体没有丝毫松动,甚至勒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