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继波不是没脑子,他老早有了决定,现在又有了计划,于是心不在焉地陪着舞女看完电影后,塞给她一小卷钞票,把人塞进出租车内:“甜心,我突然有点事,明天再去看你。”
廖缙云很晚才回家,第二天表示身体不舒服,就在家里干躺着,眠风切了小段的人参出来熬成汤,把铁皮小煤炉搬进他的卧室里,同时敞开窗户。汤勺碗筷在他的手边放好,摸一把他的额头:“还好,没发烧。你再睡睡,我把玉容接回来。”
廖缙云感受着额头上的手温,心思平静而空旷,思绪的微动中有心想去握一握她的手,但最后还是看着她出门去,纤长的身影消失在门背后。
眠风在校门口的人流中没有发现玉容,以为他还在里头磨蹭。等人流散得差不多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小汽车嘟嘟地按响了喇叭,接着滑行过来。窗户降了下来,露出洪继波阴险的脸,他轻松地掐着玉容的后颈:“顾太太,这回该赏个脸了吧。”
玉容的脸又红又白,白是惨白,眼眶发红撞着明晃晃的水痕,无声地叫了声妈。
眠风把眼皮往下降,纤长的睫毛盖住了她的神色,洪继波掐准了一个母亲不可能不管自己的孩子,他推开车门:“请吧,我的好太太。”
洪继波把人领到一处豪华的会所,楼下是舞厅,楼上有各种雅间。
在过道里碰到陈师长,这位陈师长看到他带着女人和孩子,不免轻笑:“好哇,口味挺重。”
洪继波很自得,他会完得很精彩:“长官要一起吗?”
陈玮的笑里带着阴沉,从来没有一个真正而正经的笑:“不了,你们慢慢玩。”
两行人擦肩而过,洪继波让打手把人推进房内,他自己一面往里走面解领口的扣子,叫门口的看守去叫餐:“再拿瓶洋酒过来!”
当着玉容的面,洪继波把眠风搂进怀里,对玉容道:“你是个男人,要多学学我,懂么?”
玉容再也忍不住,山海破碎似的大哭起来,锐利的哭声让洪继波心烦,立马起身要去解决这个不长眼的小东西。
眠风突然起身,身形快而飘逸地挡在他的面前。洪继波眼睛一花,立马觉得她味道透着妩媚,仿佛笼在女人身上那些迷雾恍然散开,他终于意识到这的确是一个标准的美人。双暗沉的黑眼睛像一条深邃的河流,把人的精力往里面吸。对方的手指,轻佻地在他的下巴勾了一下,轻佻而不下流,言语低磁,带着一股子漫漫的沙哑。
她说请给她一天的时间,她需要安顿好孩子和家里,让他们的好事没甚后顾之忧。
洪继波想了又想,他有人、有钱、有背景,如今又摸出了对方的家庭住址和孩子的学校,并不怕一个普通妇女能够逃出掌心。
“如果你不来,我会让你知道耍花招的后果,懂么?”
眠风轻轻地发笑:“嗯,我知道。”
她的笑意是那么明了而惬意,让人闪了眼睛。
眠风领着抽噎不停的玉容出来,在路边叫了计程车,在车上好好的安抚玉容,并且告知他今天的事情谁都不准说。
她往后瞟了一眼,发现自己竟然激动得无法自抑,暗黑的热血从跳动的心脏中挤压出来,飞速地流窜到四肢百骸。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嗜血的快感好像是十年前的事情。
次日她准备就绪,只是没想到自己晚来了一步。
包厢门口空空如也,门口的守卫不在。
楼下热闹的歌舞声飘了上来,而这里却是安静如鬼魅。
走廊上铺着暗送色大花朵的厚地毯,壁廊上的灯散发出持久稳定的暖光,拐角处有笑闹声过来,眠风闪身进了隔壁的房间。借着大街的五彩斑斓的光,快速穿过房间跃上露台,她沿着外壁的方寸的凸起,手脚交替着过了中间这堵墙,敏捷如风把脚轻轻地落在旁边露台的瓷砖上。
露台后的格栅木门半开半合着,冬日的寒风从这里吹进去,紫色的天鹅绒帘幕飘了一下,她往里探去目光,看到一片猩红的血色
番外26血色
她的正对面,也是套房的入门旁的墙壁上,青草绿的小碎花壁纸上,溅上斑驳挥洒的血液。这些血还很新鲜,款款地从墙壁上往下流淌,而下面,歪倒着一个壮汉的打手。他的脖子以怪异的角度低垂在肩膀以下。
屋内十足的安静,几秒后,左侧也就是洗手间的位置传来流水声。
眠风在露台的这一头,轻盈地越到另外一头,视线也是由右及左。
房内的光线并不明亮,沙发旁的落地台灯开着,洗手间外面有一小段凹陷的空间,这里架着洗手池和镜子。一道颀长高挑的黑色背影,立在洗手池前,悠闲地洗手。水流哗哗地穿过他的指缝,他抖了抖手上的水珠,把身子略往前倾,抬起湿淋淋的手指对住镜子打理自己的头发。
他把掉到额前的刘海往后拨了拨,旁边似乎有东西倒了下来。
那是一个人,喉咙上穿了一个洞,男人轻松的扶住他的头,把这个已经失去生命迹象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