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枷锁露出来,毫无遮拦。
来参不敢和他走得近,就算预约的各种手续已经办好,只需要带他穿过大厅上楼直接做检查就好,但仍然无法和戴口罩和戴帽子的楚晏并肩走在一起。
楚晏僵硬着身体,看着来参不远不近地同他走在一起,穿过人最多的缴费大厅时,他咬唇,没忍住颤巍着伸手抓住了来参的——衣角。
来参下意识回头。
还没拒绝,就对上一双可怜兮兮的兔子眼。
楚晏红着眼眶,帽沿下的眼睛微抬,看着来参却含着凶,手下攥着来参衣服的手指,指骨都箍得泛起白。
来参暗叹,到底是没忍住在外面拂了楚晏的面子,就这么由着他,攥着衣角,一起上楼。
楚晏是怕的,越靠近检查的地方整个人越抖,跟着来参走在走廊上时,脸色发白,木然地被来参拉着走。
却没想到做检查很快。
来参陪着他面诊医生,楚晏一直忐忑,担心来参说什么打胎做手术相关的话,结果来参只是陪着他,没有掺言。
甚至他被一旁的护士带着要去另一个房间时,来参也没有否定一句。
楚晏心有起伏地跳了跳,看向来参的眸子终于慢慢鲜活,微亮起来。
来参避开他,不与他对视,仍是一副端着的面瘫脸。
楚晏检查结束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待结果时,终于忍不住,“他呢?”
为什么不陪他来做检查?今天明明是周六,还要骗他去忙工作吗?为什么不来呢?不想见到他还是真的准备不要他了?…
楚晏想了无数个问句,出口时却只是淡淡的一句“他呢”,声音被压在喉咙间,听上去就感觉特别无力。
他已经懒得在来参面前装了,松垮下一直挺直的坐姿,问得语气淡眼神却悲怆。
向来笑得勾起的细弯眼角此时同很多天前一样耷拉着。
楚晏都记不得他有多久没好好笑过了,嗓子一说话就往外冒酸楚。
是真的难受,他一次次把随屿往外推,明明好好说话就可以的事,随屿不会好好说,他也不会。
而且宝宝最可怜,他不敢去捧肚子,好怕是宝宝爸爸真的不要他,也不要他爹。
楚晏越想越难受,眼睛酸酸的,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滑下了一滴泪。
然后立马像断了匣,源源不断地开始往外倒眼泪。
来参看着他想说话,又收住,最后只得留下纸巾,起身站远。
“哭什么?”有人在旁边坐下,楚晏只顾委屈地流眼泪,咬唇死压着声音,根本顾不上往旁边看。
随屿看着哭气包轻叹,抬手捏着楚晏的肩把人转过来,面对面。
楚晏从水雾帘里看见随屿那张脸。
随屿沉着脸在给他擦脸。
楚晏却默默地哭得更凶了,小肩膀一耸一耸的,看着就可怜见,偏偏他还咬唇不哭出声,鼻子被憋得通红。
随屿抿唇,伸手把人抱起来,箍坐在腿上。
楚晏这次知道拿捏架子了,动动屁股,哑声道,“我不要…”
他们还在医院,坐在会人来人往的走道上,即使有来参帮忙看顾着,楚晏也觉得很难为情,特别是他帽子口罩刚刚都摘了,现在只要有人走过,肯定能认出他来。
随屿看着没用的笨蛋不着痕迹地轻叹,倒当真细细给他擦干净脸后,又把他放坐在身边。
楚晏愣了,怔怔地看向随屿。
心不可控地被抓紧,又没来由地一慌。
随屿知道楚晏在想什么,抬手揉了揉楚晏的脑袋,安抚性地轻拍他背,终于开口,“楚楚,你先听我说。”
楚晏被他忽然就正经的样子弄得突生害怕,猛摇头不干,“不要,我不听…”
可爱得像个傻小子。
随屿只看着他就想笑,却顾忌着他要是真笑出声,楚晏得羞死,生生憋住,不顾楚晏反应继续道,“这是我重新去办的户口本和结婚证,我把你从随家的户口本单独迁出来自成了一个户口,再重新去办的结婚证。”
随屿递过去三个小本。
楚晏脑子听他说得有些绕,懵懵懂懂地看着他。
随屿看着他脑子没反应过来的样子还是想笑,“你不是说你不想和我结婚吗,没关系,我想和你结婚。”
随屿说完,蓦地笑起来,嘴角一直衔着的笑终于漾开,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他给楚晏的是,他俩的两本结婚证和一本崭新的户口本。
楚晏心跳得厉害,冥冥之中有什么引导着他的手,翻开了那本崭新的户口本。
户主写的是他名字没错,可家庭成员那里为什么还写着人?
——是随屿。
楚晏整个人都愣了,傻乎乎地望着随屿。
随屿还在笑,酒窝也若隐若现,见他呆着不知道说话,随屿又忽地递给他一张纸。
楚晏下意识伸手去接,还没来得及低头去看,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