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不耐地接起。
许之琛还没说话就察觉到了随屿那边的低气压,顿了下直接就是,“你还没哄好人?”
不然怎么接个电话火气都这么重。
许之琛翻白眼,躺在连云腿上被喂了颗草莓,甜到心坎,抬手勾下连云脸,就亲了一口。
“有事?”随屿声音清淡,没理会这人的牢sao。
“想问你什么时候带人出来。”许之琛拖长声音,他笃定楚晏还没被哄好。
随屿垂眸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人,嘴角忽地勾了笑,“明天。”
“???”许之琛从连云腿上坐起来,砸舌,“你哄好人了?这么快?不可能啊…”
许之琛疑惑地喃喃,这简直是飞跃式的学习能力,这人明明昨天半夜还在给他打电话取经怎么哄人。
他当时还没跟连云做得尽兴,被打断,不爽极了,正要憋不住发毛,手机就被身下人夺了去。
那眼角生生染绯的人握着手机,冷静地对着电话里道,“随总好,我是连云。”
他以为连云也是没够,准备直接挂随屿电话,埋头就想继续苦干,没想到脑袋还没凑过去,就被猛地踹开,连云看都不看他,直接卷过被子,跟随屿细细分析起来。
把他闹得哑口无言,气汹汹地去淋了冷水澡。
随屿不想听他废话,“挂了。”
“欸,不是,你等等。”许之琛慌忙回神,“怎么回事,苏清托人找到我这来了,说是你不认他。”
许之琛当然清楚这是夸大了的说辞,就算暂且不论苏清那几年从没有尽过义务,随屿也不曾做过同他断绝关系的事。
苏清如今在外头的名义上,依旧是随屿的亲生beta父亲,商场上的利益没少享受。
随屿“嗯”了一声,不愿多谈的意思。
许之琛了然,“行,我话带到了。”
随屿没做解释,径直挂断电话。
两人没有再回去老宅,随屿直接带人回了南桥。
来参把两人送到后就下车,依照随屿的指示,随意开走了车库里其中一辆。
楚晏在车里又睡了两小时后才悠悠转醒。
他睁开眼就看见随屿那张被放大的睡颜,人畜无害,柔软得不可思议。
随屿显然也是累极,还抱着他,就歪着头靠在椅背上,以一种别扭的姿势入了睡。
楚晏太久没有一睁眼就见到这样的随屿,他缩在随屿怀里,嗅着随屿的味道,都仍觉不够。
后颈始终微微发痒,里面每个细胞毛孔都在叫嚣,他渴望他的alpha,非常想念。
肚子还没成型的小宝宝好像知道是在爸爸怀里,也没有打算闹腾楚晏,安静得不可思议。
楚晏早上孕吐得厉害,只被照看着艰难地喝了一点点粥,现在不可控地感觉到饥饿。
可他真的太久没有这样安心地窝着随屿怀里了,他盯着随屿看,才不久听到的那句话在唇齿间过了又过,依然觉得甜,甜得五脏六腑都跟灌了蜜似的。
明明随屿说得一点也不正式。
他看着眼前人的眉眼鼻唇,忍不住又有点懊恼不怎么正式的这句话,他伸指悄悄戳了戳那比他还殷红的唇,然后又情不自禁地用手描绘了一遍随屿的眉眼轮廓。
长得真好看,骨相真好。
楚晏不知魇足地描了又描,他熟悉这张脸的每一处地方,因为他曾画了无数张这样的脸,冷淡的,笑着的,带欲的,轻佻的…他都一一画过。
楚晏脑子突然忍不住想,宝宝会像随屿吗,还是像他…
想得入了迷,手下一时没有收力,当生硬地戳中随屿眉心时,楚晏心一慌,忙一激灵地收回手。
但随屿还是醒了,慢慢睁眼,刚惺忪的眼微扬,慵懒地注视着他,哑声唤了句,“楚楚…”
声音带着刚醒过来的低沉性感。
楚晏蹭地觉得脸热,却又不知道往哪里躲,只能呆怔地继续坐在随屿腿上,盯着他。
随屿揉了揉他头发,这次声音更低更柔,“怎么不叫我,肚子饿不饿?”
随屿的温柔像加了砝码的秤砣,越来越倾斜,多得楚晏有点受不住。
楚晏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像噤了声一样,说不出口。
这一切都美好得像梦。
随屿亲了下他的发顶,并不计较他的反应,温声替他做了决定,“我们出去吃好不好。”
楚晏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愣了愣,然后脑袋缓慢轻摇,像倒放慢动作一样,机械地摇头拒绝。
随屿自然是依着他,不再询问,抱着他下车,走进家里。
南桥的家安静得过分,两人进去时,都有些木愣。
楚晏怀里还抱着随屿给他的红本和诊断纸。
那天剩下的时间楚晏记忆得有些生疏,大概就是他坐在沙发上等,随屿在厨房里忙碌。
他更多的记忆是想起了很久以前,他第一次同随屿过来这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