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头来对沈府的下人道:“快、快、快去,到外面再找一个大夫过来,马上要动刀,两个都耽搁不得。”
刘嵩大叫了一声,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侍女掐着淳于氏的人中,生生地把她掐醒过来。淳于氏撞撞跌跌地扑过来,抱着沈安知痛哭流涕:“儿啊,我苦命的儿啊,天啊,这简直是在剜我的心肝啊!”
沈安知疯狂地扭动着、哭叫着,下人们赶紧按住了他。
沈牧头疼欲裂,既惊且痛,茫然无措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朗朗乾坤,天子脚下,居然会有这等恶行,我沈家怎么会遭逢如此不幸呢?”
他说着说着,忽然跪到了地上大哭:“沈家的列祖列宗啊,这可怎么办啊?”
正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外面传来了纷叠的脚步声,然后,一群人闯了进来。
当先一个身高八尺、黑面粗眉,凶神恶煞的模样,正是刘嵩的父亲刘将军。
刘将军听了儿子的贴身小厮飞跑回去报讯,骑着马就奔过来了,他直接冲进了沈府,一路风风火火,然后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儿子躺在那里,露着那个不可言说的地方,一片血rou模糊。
刘将军也不说话,目光在场中扫了一圈,当即一把抓住了沈牧,就是一拳砸了过去。
沈牧脸上倏然绽开了花,红红的血扑了出来,他嗥叫了起来。
刘将军是个武将,沈牧不过是个文弱之人,哪里经得起打,两三拳下来,沈牧立即没了声音,活生生地被打得昏迷了。
平阳侯府的人反应过来,嗷嗷叫唤着围了过来,和刘将军带来的兵卫打成了一团。
混乱中,那个大夫跳上了床,大声呼喊:“别打了,两个伤者还在这里呢,你们要不要他们的命啊?还打,再打人就要断气了!”
刘将军这才一声断喝:“先住手。”
他恶狠狠地看了一圈沈家的诸人:“我儿子在你们府里伤成这样,和你们主子说,这事情我和他没完,且等着,我过两天就带人来拆了你这平阳侯府!”
刘将军气汹汹地让人抬着刘嵩回去了。
沈牧幽幽转醒过来,听见下人和他说了刘将军撂下的狠话,他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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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在府里各处打听了一圈,跑回了兰溪院。
“听说啊,那个刘将军不知怎么得罪了陇西王,全家老小皆被下了大狱,估计他这辈子都出不来了,也不会来拆我们家了,幸好幸好。”
沈绿绮冷着一张脸,道:“陇西王亦是凶残之辈,可见恶人自有恶人磨,都是天道轮回。”
顾明熹听出了沈绿绮言语中对于陇西王的厌恶之情,他的小尾巴还没来得及翘起来,就耷拉了下去。
樱桃压低了声音,挤眉弄眼地道:“还有啊,姑娘,我和您说,侯爷打算纳妾了,淳于姨娘快气疯了,在和他大闹呢,大家都说,这几天晚上,天天听见淳于姨娘在哭,不知是哭大公子还是哭她自己。”
沈牧虽然对卫氏母女凉薄,但对淳于氏还真是一往情深,这十几年来,除了淳于氏,未曾有过任何姬妾,故而淳于氏才能在平阳侯府得意了这么久。
方嬷嬷接口道:“这本就在情理之中,侯爷子嗣单薄,只有大公子一个儿子,如今……咳、咳,大公子又那样了,总不能断了沈家的香火吧,肯定要再生一个,但淳于姨娘这岁数,估计是不好生养了,那还不是得再纳一房。”
樱桃啧啧有声:“那天在府门口打了大公子和刘公子的人也不知道是谁,听说侯爷告到京兆尹处,明明光天化日的那么大一个活人,京兆尹那边愣说找寻不到。”
她“嘿嘿”地笑了两声:“可真是大快人心,要我说,大公子和刘公子终日在外头鬼混,指不定得罪了什么人,可不是报应就来了。”
沈绿绮微微皱眉:“家里出了这等丑事,我都觉得脸面无光,就怕被人笑话,你还笑,可给我闭嘴吧,就你呱噪。”
樱桃缩了缩脑袋。
方嬷嬷叹气:“我可怜的姑娘,自从夫人去后,这家里越发没有您立足的地方了,您自己的兄长,谁想到呢,竟那样帮着外人欺负您,那天若不是表公子跟着去了,都不知会怎样结果,老奴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心肝都发抖呢。”
顾明熹也十分忧郁:“是啊,阿绮姐姐,以后要是我走了,不能照顾你了,你在这里该怎么办,我真的放心不下呢。”
沈绿绮莞尔一笑:“听听你这老气横秋的口气,说什么呢,你个小孩子家家的,我还指望你照顾吗?何况,你走,能走哪里去,给我安份点,别想太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快点长大才是正经事。”
非常不妙,在夫人的眼中,他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这样,将来他怎么在夫人面前显示他大丈夫的威严呢,顾明熹在心中哀叫,不行、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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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新采的云雾碧螺春茶,在九瓣莲花琉璃茶盏中泡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