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告诉她。”
宋王妃心道,你这不是在作死吗?可见但凡男人,无论大的小的,要是犯浑起来,都是不可理喻的。但她可不敢说。
平阳侯府的情形,宋王妃之前是打听过的,莫说顾太后把这个重任交给她,她确实是个聪明伶俐的。
她略微沉yin了一下,笑道:“如此,我这边有个想法,不知道表弟是否觉得妥当。”
“说来听听。”
“我听说沈候的儿子出了事,断了沈家的香火,因此,沈候想要纳一房良妾,再为他生儿育女。”
宋王妃也是个脸皮结实的,一个年轻妇人,说起这个事情,她还是面色如常,“依我看,不必纳什么妾,他先头的夫人去了,如今另娶一位夫人才是正经。平阳侯府若有个正派的主母镇着,沈二姑娘也不至于受委屈了。”
顾明熹眼睛一亮:“很有几分道理,那你可有什么人选?”
说起这个,宋王妃对自己也是佩服的,她慢条斯理地道:“这可真是巧得很呢,宋王手下有一位五营校尉,姓柳,是个厚道人家出身的,他家的女儿今年二十有五了,尚待字闺中,与沈候正正合适。”
这位柳姑娘也是运道不好,前头许了一户人家,快过门时,未婚夫婿一病去了,她伤心了好几年。后来又许了一户人家,快过门时,柳家夫人过世了,柳姑娘守孝三年,结果第二个未婚夫婿等不及,退了她另聘了。这么一来二去的,就给蹉跎下来了,如今柳家的都快急死了。
宋王妃娓娓地把这些缘由都和顾明熹说了,后又微微一笑:“柳姑娘和我有过几次往来,性子爽利、心思方正,而且呢,她独有一样好处,是旁人都及不上的,表弟放心,嫂子我给你立下军令状,只要这位柳姑娘过门去,绝对能把沈候和那个贱妾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保管从此后河清海晏。”
“真的假的?”顾明熹半信半疑,“这个柳姑娘靠得住?”
“嫂子什么样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若没有十分把握,我敢和你夸这海口?你且看着吧,这位柳姑娘呢,不但靠得住,还能靠得稳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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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六,黄道吉日,宜婚嫁。
平阳候沈牧迎了他新娶的夫人柳氏过门。
从议亲到成婚,前后才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委实过分仓促了,但是,这个媒是宋王保的、这个婚期也是宋王让宫里的钦天监算下的,沈牧诚惶诚恐,不敢有半分置疑的余地。
新夫人娘家的家世比平阳侯府还好上一点,她又比沈牧年轻了十几岁,论理来说,沈牧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不过在婚前,他连这位柳氏的面都没有见过。
柳氏闺名“依依”,杨柳依依、雨雪霏霏,听这名字定是个娇娇弱弱的的美人,沈牧满怀期待地进了洞房,揭开了柳氏的盖头。
他呆住了。
这位柳氏真是完全辜负了她的闺名,没有半分娇柔之姿。相反,她生得眉眼粗浓、脸庞方方、肤色黝黑,新婚之日,她的腮上搽着雪白的膏粉、唇上抹着鲜红的口脂,咋一看,把沈牧都惊吓住了。
沈牧欲哭无泪,心中大骂宋王误他。
他勉强笑了一下,对柳氏道:“为夫今日多喝了点酒,有点上头,先去书房醒一醒。”
他说完,转身就要出去。
“侯爷且慢。”柳氏的声音倒是柔美动人、娇滴滴的,光听这声音、不看她的脸蛋,沈牧的心神还荡漾了一下。
柳氏站了起来,款款地走了两步,手扶着桌案,看过去还有点软弱的意味,不过她的身段十分高挑,竟不比沈牧矮几分,做出这样的姿势来,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她看着沈牧,柔声道:“今日是你我的大喜之日,侯爷不在妾身这里歇着,又要去哪里呢?”
沈牧回过头来看了柳氏一眼,还是摇头:“夫人也累了,早点安歇吧,不必等我。”
柳氏微微一笑:“我前头也听人说过了,莫非侯爷是要去淳于姨娘那里吗?”
沈牧的脸沉了下来:“我自有我的安排,何需与你知晓?”
柳氏猛然一拍桌案,“轰”的一声,那张楠木的桌案竟在她的手下四分五裂,案上的合卺酒撒了一地。
沈牧猝不及防,几乎跳了起来,吓出了一身汗:“你、你……”
柳氏的神色还是很温柔的,但她的话语听过去就有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侯爷,我和你说,我这个人呢,自小就跟着父亲在军营中走动,上过阵、杀过敌,脾气也很不好,你若敬重我,我自然与你好生做夫妻,你若轻慢我,我这就把你打杀了!”
沈牧简直目瞪口呆,蹬蹬地倒退了两步:“你、你怎么敢?”
柳氏歪着头想了想,又道:“那是,打杀了委实不妥当,要是我父亲知道了,会骂死我的。”
沈牧方才松了一口气。
柳氏冷笑着卷起袖子:“那这么着,我今晚就先把你的腿打断了,我看你还怎么去那个贱妾那里。”
她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