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沈绿绮的脸颊,带着他的气息,像是阳光下的青草,男人的味道浑厚而干爽,把她包围起来。
沈绿绮的心跳得厉害,不知道是受到惊吓还是别的什么缘故。她忽然就说不出话来,只能用颤抖的手抓住了顾明熹的衣领。
那辆破损的马车还在奔驰中,突然撞上了一块石头,猛地跳了起来,四匹大马高昂地鸣叫着,各自向不同的方向跑出去,车架颠覆了过来,车轮甩了出去,“哐啷”一阵乱响,半晌方歇。
沈绿绮的脸色苍白,娇弱如同月光下梨花的花瓣。
顾明熹的那匹战马渐渐地放慢了速度。风很轻,从人的耳鬓拂过,有一点痒痒的。
顾明熹揽着沈绿绮的腰肢,她的腰是那么柔软而纤细。他低下了头,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她苍白的脸上慢慢地浮起了红晕,如同水粉的晕染。(
“阿绮。”顾明熹的声音低得如同呢喃,他缓缓地贴过去。
他的味道几乎就要触到了她的嘴唇。沈绿绮的手指都绷紧了。
“公子!”有人从远处奔来,大声地吼叫着。
沈绿绮忽然回过神来,用力地推开了顾明熹。
但这是在马上,方寸之地,退无可退。顾明熹的手臂是那么有力,牢牢地抱着她。
沈绿绮又羞又恼,“哼”了一声,把脸扭开了。
顾明熹从侧面看过去,看到了她绯红的耳朵和脖子,宛如桃花的颜色。
好想摸一摸,可惜她生气了。
顾明熹遗憾得几乎想顿足。
陈景骑马奔来,大老远就叫着:“公子,北卫军的人马来了,您快过去看看。”
沈绿绮用袖子捂住了脸。
顾明熹用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陈景,为什么他身边会有这种煞风景的家伙,简直令人愤怒。
陈景到了近前,勒住了马,对顾明熹急切地道:“北卫军中尉统领带了大部人马把我们都包围了起来,请公子定夺。”
他说着说着,声音慢慢地小了,到后面几乎缩起了脖子,“呃,公子,怎么,我哪里说错了吗?”
顾明熹决定,回去以后,要马上把陈景远远地打发到北部边关去,不能让他在自己面前碍眼了。
顾明熹“哼”了一声,扶着沈绿绮坐好,拨马奔了回去。
那一边,负责守卫京城的北卫军来了上万人,如临大敌,将周怀悯和顾明熹的两队人马围了起来,刀剑出鞘,紧张地指着他们。
被包围起来的都是久经沙场的Jing锐将士,在此情形下不惊不躁,各自为阵列,默默地等候主上的命令。
北卫军长官许中尉简直气急败坏了,他半天前眼见着肃王出了京都城门,好不容易才松了一口气,结果又接到通报,说城外十里地,有两军交战。
天子脚下,京都重地,居然有如此事端,许统领魂飞魄散,急急忙忙点齐了兵马,扑了过来,发现果然是肃王在生事,竟然出动了骑兵较量搏杀。却不知另一方是谁,竟然也敢如此嚣张。
“肃王殿下,这里还是洛安的地界,不是你济州,你未奉圣意,私自纠集人马入京,又在此擅动兵戈,莫非有谋反之意?”许中尉远远地躲在军士的护卫之后,声色俱厉地大声说道。
周怀悯瞥了许中尉一眼,眼神轻蔑:“许中尉言重了,本王路遇劫匪,抢夺本王的家眷,本王岂能速手就擒,不过是手下的随从和劫匪之间小小纷争,何来谋反一说,许中尉这眼界也未免太小了。”
许中尉会信才有鬼,放眼晋国,谁有那么大胆,敢劫持肃王家眷。
顾明熹从远处奔来,陇西王府的骑兵们恭敬地退开了一条道,然后聚拢在他的身后。
沈绿绮横坐在马上,顾明熹用一种十分霸道的姿势将她揽在怀中。
万千军马、众目睽睽,沈绿绮的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只好把头伏在顾明熹的胸膛上,遮住自己的脸。
周怀悯看见了顾明熹怀抱着沈绿绮,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许中尉一见那架势,就知道顾明熹是另一方的首领。他也非蠢人,知道这少年既然敢与肃王争斗,身份必然不同,何况这些骁勇的骑兵看过去亦非寻常,或许又是哪一路权贵王侯也不定。
许中尉胆子也不太大,但领军多年,面上威势十足,若就此放了这两伙人,未免被人看轻、也难以向朝廷交代,他心念急转之下,硬着头皮发话。
“尔等胆大妄为,在京都之外私囤重兵,目无法纪,有不臣之嫌,吾奉圣命,维护京都安定,断不容尔等胡作非为。”
周怀悯和顾明熹不约而同地看了许中尉一眼,目光轻蔑,如视蝼蚁。
许中尉手掌北卫军大权,本来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被那样的目光一激,恼羞成怒,但肃王是他无论如何也开罪不起的人物,他一肚子火没地方撒,转而向顾明熹恶狠狠地道:“我不管你是谁,天子脚下,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这不法之徒,还不速手就擒,听候发落。”
顾明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