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两个人算是心照不宣了吧。
但很快,周忆之发现,怎么自从冰箱前那一吻后,哥哥却似乎在有意无意避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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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她洗完澡后下楼来,穿着睡衣抱膝坐在哥哥身边,两人看完电影再各自回到房间,她经常跟浑身没骨头似的,软绵绵地靠在哥哥肩膀上,甚至是歪倒在他怀里,舒舒服服地将脑袋枕在他大腿上看电影。
少年的怀里有着干净好闻的味道,洗衣粉,肌肤,松柏的气息缠绕在一起,让人感到温暖而踏实。
哥哥虽然浑身紧绷,但是从来都不会拒绝。
可这次,周忆之又想抱住薛昔的腰,他却忽然从身边抽来个枕头,往旁边挪了一下,用枕头取代了他的大腿,给周忆之枕着。
周忆之:……?
周忆之立马直起上半身,看着薛昔,气急败坏:“怎么了,你大腿突然变金贵了?让我枕一下都不行?!”
哥哥僵硬地道:“不要随便躺别人怀里,你们补习班去山上冬游的时候,也一样。你和女生一个帐篷。”
“莫名其妙提补习班干什么?”周忆之:“除了你,我什么时候随便躺别人怀里了?”
哥哥看了她一眼,匆匆移开视线,又告诫道:“也不要随便亲人、抱人。”
周忆之道:“我什么时候随便亲人抱人了?”
哥哥却忽然道:“我还是和你一起去补习班吧,从明天开始我都在补习班门外等你放学。”
周忆之眼睛一亮:“你是不是还在吃醋?”
哥哥喝了口水,沉稳地道:“记住毕业前不要早恋。”
周忆之:……
他们说的是同一件事吗?
说完薛昔就起身上楼了。
“喂,等等我!”周忆之跟着钻进他房间,尝试钻被窝也没成功,反而被关在门外。
周忆之不禁产生了怀疑,难道自己传达的信号错误?不是吧,自己都表达那么明显了,哥哥还是不开窍。不是因为也喜欢他,自己干嘛亲他?他难不成以为自己是随随便便亲人的人?
周忆之琢磨着要不要再找个机会强吻一次。
一次不行,就强吻两次,吻服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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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期末考试还剩半个月,放学后,薛昔接到了医院里护工打来的电话,说是他外婆清醒了。
随着病情不可逆转的加重,外婆的记忆已经越来越混乱,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因而听到护工说她清醒了,薛昔决定去陪陪她,这天便没有送周忆之去补习班。
他担心自己不在,林嘉宇又来找忆之套近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林嘉宇却安分得很,周末虽然的确也来补习功课,但是却仅仅只是和周忆之一块儿讨论功课而已。
薛昔数次送饮料上楼,都没见两人说说笑笑功课以外的事情。
尽管如此,薛昔还是忍不住以兄长的身份委婉提醒过周忆之两次,让她好好学习,高考之前不要谈恋爱。
只是他每次这样说,周忆之都眉开眼笑,乐得跟花儿一样。
薛昔不明所以,又怕说多了引起她的逆反心思,于是只能如同在心底埋了一根刺一般,看着林嘉宇每周来别墅补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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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昔在医院楼下买了些水果。
因为老人牙齿松软,没办法吃脆的苹果,于是他买了一些香蕉和草莓。
他拎着水果走进病房,外婆正靠在床上,戴着老花镜,吃力地看书。
“外婆。”薛昔走过去,将水果放在床头,笑着问:“你在看什么?”
老人放下书,惊喜地看着他:“你来啦,你好久没来看我了。”
薛昔笑了下,他前几天放学后刚来,只是老人不记得了,他有些无奈,只是笑道:“外婆,对不起,最近作业太多了,我以后经常来,我去给你洗点草莓吧,你等我一会儿。”
他走进洗手间清洗草莓。
外婆在外面和他说话。
因为记得薛昔搬去了周家住的事情,因而老人忍不住多问了两句,问的无非是薛昔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薛昔说一切都好,老人这才放下心来,又叮嘱了薛昔几句。她又问薛昔未来的打算,可能是意识到自己不能经常保持清醒,所以趁着清醒的时候,就想多说一些。
薛昔拿着草莓清洗,他垂着眸,看着从水龙头流下来的水。
上一世薛昔对自己的未来规划就很清晰,早点攒够钱,还掉周家给外婆治病的钱,然后给外婆养老,他想学医,大约是见多了亲人一个个从自己身边离开,薛昔对于死亡这件事,本能地有种抗拒,而除此之外,更多的规划,是和周忆之有关。
他也的确一步步走向了自己的目标,读了国内最顶尖的医科大学,拿了全额奖学金,等待出国深造,只是世事无常,有些事情是他没办法提前预料得到的,比如说外婆的早早去世,以及忆之的那场车祸。
而这一世,重生的那一天,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