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唇吩咐,“芝宜,蓝姑姑身体不适,你先扶她回房休息。”
蓝絮闻言,感激地道了谢,在芝宜的搀扶下,白着一张脸回了厢房。待她走后,沈未凉蹲到阿木身旁,用胳膊肘捣了捣男子结实的腰身,开玩笑道,“阿木,我瞧着你生的也挺俊朗,怎的一个两个都见你像活见鬼似的?”
阿木抬眸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当真思索起来。女人瞧他那副懵懵懂懂的模样,笑着帮忙收拾茶盏碎片,一个没留神,食指尖上便多了道嫣红的口子。
阿木本清澈明亮的眼眸骤然缩紧,那一小团血色很快在他瞳孔中蔓延开来,逐渐猩红一片,就连面容也开始狰狞起来。
沈未凉蹙眉晃了晃男子的肩膀,高声唤道,“阿木,阿木?你怎么了?”
阿木粗重地喘息了几声,然后回过神来。他一把抓住女人的手掌,瞧着那一点刺目的艳红色,遂伸手将沈未凉的指尖含在口中,微微吮了吮替她吸干渗出来的血迹。
指腹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男子的舌尖不经意扫过,惹得沈未凉面上腾地染起一抹绯红。她咬着唇瓣立刻抽回了手,愠怒道,“阿木,不可以这样。”
阿木张了张嘴巴,琥珀色的瞳仁折射着太阳璀璨的光芒,下意识地反问道,“为什么不可以?”
☆、三吻
阿木一向傻傻愣愣又听话, 难得被他质疑着反问,倒叫沈未凉一时间想不出说辞来回他。
为什么不能这样?因为她会心虚地想起萧燃来。可是话说回来, 她又没做什么对不起萧霸王的事儿, 为何要心虚?
沈未凉“啧”了一声,不快地抬手拍了下阿木的脑袋, 正经道, “我是你的主子,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许反驳。”
阿木眨了眨眼, 俊容舒展,露出个爽朗的笑, 唇边梨涡深深, “是, 主人。”
沈未凉这才满意地站起身,“对了,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阿木点点头又摇摇头, 瞥见女人探询的目光后, 扭捏着从身后拿出个小巧的鱼形木雕, 递了过去。
木雕刻了条跃起的游鱼,鱼尾处还溅起了一小片水花,瞧着栩栩如生。沈未凉接了过来,惊喜道,“阿木,你竟然雕刻的这般好看, 是送我的吗?”
男子面上浮出一丝腼腆的笑容,指了指她腰间的革带开口,“可以,挂起来。”
沈未凉应声将这一尾木刻小鱼系在香囊旁边,而后笑道,“真好看,多谢了。”
后者眼眸亮晶晶的,似觉得害羞,转身就要跑开,听见女人又问了句,“阿木,方才你见着的那位姑姑,可有印象?”
阿木顿足,茫然道,“不记得。”
沈未凉随口“嗯”了一声,嘱咐道,“最近几日府里来了外人,你乖乖呆在院子里不要乱跑,听见没?”
男子循声颔首,而后离开了花云院。
等到沈未凉再回到树下时,周阑烟一块巾帕已经绣好了,正好奇地冲外边张望着问,“哎,刚才那人是谁,生的阳刚又丰俊,以前怎的没见过?”
沈未凉捏着自己绣的半半拉拉绣帕,有些头疼地回答,“就是我之前同你说的,那个捡来的奴隶。你倒是看看我这帕子,还有救吗?”
周阑烟眼见着阿木的身影完全消失殆尽后,这才转过脸,嫌弃道,“都成这样了,你就随便收个尾吧,反正也失败了。”
沈未凉闻言,也只得粗粗勾了最后一针,勉强完成了一幅,嗯大概是骏马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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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府中多了太后的耳目,萧燃暂且同沈未凉住到了一块儿。索性她房中既有张雕刻龙凤呈祥的木床,也有张红漆美人榻。想来二人也不必同床共枕。
当然这只是她自个的想法。
女人沐浴后,僵硬地站在山水屏风旁,看着躺在床榻上姿态懒散的萧霸王,脱口而出,“王爷,您倒是把被衾给我,让我好去榻上睡觉啊。”
萧燃将胳膊枕在脑海,长腿一搭,压住两床薄被,蛮横道,“这么大的床,不够你我二人共寝?”
女人忙摆摆手,“共寝就算了,我睡觉不老实,怕是会惊扰了王爷。”
萧燃不耐烦地回眸瞧她,“又不是不知道你睡觉是个什么德行,本王在山阳同你睡了好几晚,不也这么过来了?”
沈未凉想起之前种种,面色如同火烧云似的愈发红润起来,忙接过话,“那,那是迫不得已……”
男人眸色深深,嗓音低哑,“现在也是迫不得已。你若不想被瞧出些端倪,就不要废话了,乖乖过来躺下。”
沈未凉拍着透红的面颊,蹙眉爬上了床榻。躺下的时候动作太大,白日里绣的那块帕子不小心从宽大的袖中滑落,正好落在显眼的枕边。
女人水眸一惊,慌忙伸手去捡,却被萧燃抢先一步捏在手里。他漫不经心拎着帕子端详了一阵,而后揶揄地笑道,“这该不会,绣的是匹马儿吧。”
沈未凉又是大吃一惊,她都绣成这样了,也能认出是匹马?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