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着移开眼,生生压下想要将她吃干抹尽的念头。
还是莫要,吓坏了她。
沈未凉猛地吸了几口空气,总算缓过神来,她咬着唇瓣,脑子里一片混乱。方才的吻,意乱情迷,叫她差点失控了。
更重要的是,她似乎只是心生怯意,却并不排斥萧燃的吻。
二人各自沉默了片刻,还是萧燃再次开了口,“这帕子,是绣给谁的?”
除了你,还能绣给谁?
沈未凉兀自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绣毁了,谁也送不出去了。”
男人喉结滚动,发出声低低的嗤笑来,“也是,确实丑的很。”
沈未凉闻言,登时气鼓鼓地支起半个身子,抬手去夺萧霸王捏着的绣帕。奈何连个边都没碰到,帕子就被男人攥在手中,“不过本王既然瞧出绣的是匹马儿,那这帕子就归本王了。”
这什么强盗逻辑?
女人瞪了他一眼,伸着细长的胳膊还想凑过去够上一够,却听见萧燃哑着嗓子威胁,“别动了,你若再过来些,本王可保不齐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沈未凉身子一僵,瞬间偃旗息鼓般缩了回去,悻悻地裹上被衾,水眸中春色潋滟,却不敢再瞧他一眼。
正当气氛恢复原先的一派沉寂时,萧燃听见身侧的女人又慢吞吞开了口,“王爷,那日去您书房里拿卷宗,不小心发现抽屉里有颗夜明珠。似乎瞧着,是我丢的那颗。”
沈未凉一席话说完,见男人毫无反应,又直截了当地补了句,“那颗夜明珠,我还挺喜欢的,找了很久也没找着。王爷能还给我吗?”
过了良久,萧燃略带厌烦的声音传来,“谁送你的?”
沈未凉刚启唇准备回答,听见男人不悦地自问自答起来,“算了本王不想知道。”
沈未凉吃了瘪,没好气地一把抽走盖在男人身上的薄衾,气鼓鼓道,“您到底还是不还?”
“不还。”
萧霸王几乎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女人,再懒的搭理她。沈未凉冲着他的后脑勺咬了咬后槽牙,也背过了身去。
强盗逻辑?不,他就是强盗本身!
-
翌日。
小皇帝正在舀着红枣枸杞粥,两个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冷不丁瞧见萧燃在他身侧坐下,一手搭在膝上,另一手百无聊赖地敲着桌面儿。
瞥见男人万分“慈爱”的目光,孟津翊吓得差点将枣核都咽进肚里。他最近,没做错什么事儿吧?
半晌,小皇帝终于憋不住似的,丢下汤勺,苦着脸一五一十开口,“舅舅,翊儿错了。翊儿昨日不该撕了太傅留的课业。”
萧燃默不作声,仍是用漫不经心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胖小子。
孟津翊吞了口唾沫,小rou爪子乖乖放在膝上,想了想又道,“前日也错了,不该没规没矩同沈姐姐说了蓝絮姑姑的坏话。”
“还有大前日,翊儿不该捉弄叶侍卫,偷拿他的令牌藏起来。”
“还有大大前日,朕故意绊了李学士一跤……”
“还有大大大前日……”
眼见着小皇帝越说越起劲,倒不像是在认错,反而颇带了种自豪的炫耀口吻。萧燃轻咳一声,不咸不淡道,“微臣竟是不知,陛下最近干了这么多好事儿。”
孟津翊吓得一激灵,赶紧闭上嘴巴,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双手局促不安地交叠在一块儿,然后软软乎乎道,“翊儿知道错了……”
萧燃随口“嗯”了一声,突然话锋一转,似不经意提到,“对了陛下,上回藩国朝贡的贡品里,好像有颗琉海夜明珠,不知现在在何处?”
孟津翊愣了一霎,他每次只会拿走贡品里能吃的东西,也会偶尔赐给太后一些,剩下的都堆在国库中。遂开口答,“夜明珠又不能吃,好像一直扔在殿内署中,估计都已蒙尘了……”
萧燃闻言,露出个难以琢磨的笑容来,缓缓道,“如此甚好。”
孟津翊不明所以地埋头喝了口粥,甚好?哪里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未凉:为什么我要心虚?
萧燃:因为你喜欢本王(笃定脸
☆、吃醋
在大理寺诏狱中杀一个人, 于位高权重的梁家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杀的赵县丞, 是祖父吩咐要解决的人。
梁燕尘原本心情大好地办完事回到院子里, 却被其父梁滕纪唤到书房中狠狠训斥了一顿。
“大胆逆子,无法无天, 人命在你眼里是不是如蝼蚁一般, 想杀就杀?!”中年男子气极,随手拿起案几上的空茶盏就朝梁燕尘砸了过去。
后者双腿残疾,坐着轮椅行动不便, 一时间闪避不及,茶盏擦着额头飞过去, 登时殷红一片。
梁燕尘咽下一口恶气, 高声反驳, “父亲到底是哪边的?您同祖父政见不合也就罢了,现在竟还要阻拦起来?”
梁滕纪重重拍着桌板, “无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