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毅面色一变,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我耍什么Yin招了?你那好皇兄不信你,派太子微服冀州抓你的把柄,你前几日发现的探子,难道是假的不成?”
“还要狡辩!”英王怒喝一声,从怀中掏出那块玉佩,往莫毅身前一扔,“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莫毅眸中掠过一丝诧异之色,低头看去,那玉佩摔在石板铺就的地上,脆生生碎成了两半。但不用捡起来看,他就认得出,这是他培养的那一批徒弟的信物,背面统一是曲水族的古文字“晋”,正面则各有不同。
而这个喜鹊的模样……
莫毅眼皮狠狠一跳,是戚绵!
他手下徒弟众多,经常被分往各地执行任务,有时会需要几人协作,徒弟之间有的不熟悉,就靠这个玉佩辨认身份。如今却被戚绵拿过来,反摆了他一道。
莫毅不是不知道戚绵叛变的事。他早几日收到从丹阳过来的飞鸽传书,正是苏妩留下的绝笔信。但他一时忙于与英王扯皮,才没分心思顾到戚绵,却没想到今天就栽到了戚绵身上。
英王愤怒的声音还在继续:“昨夜你派刺客,伪装成太子那边人的模样,刺杀我儿,要不是我儿身边有高手护着,怕是已经没命了!之前在来福客栈抓住的jian细,怕也是你的手笔!你若要与本王谈合作,就诚心诚意的来,本王未必不允。可你耍这些Yin招,故意误导本王,你这又安的什么心?!”
莫毅额角青筋狂跳,偏偏不能给英王解释说这是她叛逃的徒弟做的事。
不能认。英王才不会管戚绵背叛了没有,只要昨夜的刺客确实是他的徒弟,英王就会认定了是莫毅搞鬼。
莫毅脑仁发疼,头昏目眩。昨夜他怎么就没猜到刺客是戚绵?!
英王见他不说话,更是恼怒,提刀就向莫毅砍了过来,破口大骂:“竖子!在本王的地盘,还敢这般放肆,本王这就取了你的狗命!”
莫毅身形一动,他身侧的随从就挥剑挡了上去。
锵的一声,兵器相接。
短短几息功夫,莫毅迅速理清思路,冷静开口:“一块玉佩而已,能说明什么?前不久我有个徒弟命丧丹阳,这玉佩正是她的,想来是人死之后,被太子劫去,恶意栽赃于我。”
“英王,你未免有些太沉不住气了。”莫毅看着他摇摇头,一脸悲悯。
英王被他这眼神看的怔了怔,砍在莫毅随从剑上的长刀都不由收了一些力道。
刚刚赶来的、满头大汗的田波正站在英王身侧,他怕自家主子心思再被带乱,连忙出声道:“可那刺客所用之物,乃是宫廷御造!若不是你刻意栽赃,那太子岂会用如此明显之物暴露幕后主使?再者说,太子派人行刺世子,又有什么目的?”
“目的?”莫毅哄英王哄的好好的,不料又杀出一个添乱的。他被田波这番质问弄的心浮气躁,皱起眉头,“如今你家王爷这般拿刀指着我,结盟被破坏,就是他的目的!”
这英王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莽夫啊!怎么就不带脑子的呢!
莫毅气的都要吐血了。
英王微微一愣,刚刚莫毅这句话,倒是有些道理,就像是一盆冷水把他从头到脚浇了一遍,英王竟神奇的冷静下来。
他沉yin片刻,说道:“也是……说不定,是太子在暗处,故意使出障眼法,破坏与晋国的合作……”
莫毅听着这话,面色稍稍缓和,正要应和几句,却见英王又摇了摇头。
“可本王又怎知你是不是花言巧语,故意误导……”
“竖子,小人!”英王怒目圆瞪,倏地收了长刀,“一个都不可信!”
莫毅:“……”
“田波,你听着,”英王睨着莫毅,皮笑rou不笑的扯了扯嘴角,“让人老实看着国师他们,好好招待。本王要修书一封与晋帝,问问他,能不能用国师换燕州。”
川江山脉以北还有三州,燕州便是紧挨着川江山脉的那一座城,有了燕州,十年来阻隔了楚晋两国之间的天险便也不存在了。
燕州于晋国而言自然是重中之重。英王不信他能用燕州换莫毅。
之所以这么说,也不过是为了找个借口杀人,顺便再羞辱一下这晋国的国师。
田波连忙应下。
“若是不能,”英王再次掂了掂手中的长刀,眸中现出一丝轻蔑之色,“也不知国师的脑袋砍着爽不爽。”
莫毅:“……”
英王说完,也算是撒完了气,叫上田波与几个亲卫随从,再次骑上马,扬长而去。
黎青躲在暗处,没听见驿馆内有太大动静,便一直忍着没露面,直到英王离去,看见那五百Jing锐仍然死死的守着驿馆内外,他心中的疑惑更强烈了。
之前莫毅刚来冀州的时候,英王虽然不屑与莫毅谈合作,但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这般派Jing兵把手,撕破脸皮,明摆着是出事了。
黎青暗暗留了个心眼,驿馆被围得死死的,他也不能闯进去见莫毅,还是先回王府,想办法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