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帮我把这些货给卖出去?”
陈年年的话真假掺半,之所以敢告诉陶小甜,是她知道这姑娘心思单纯,为人耿直,为了朋友是可以两肋插刀的那种。
而且,这姑娘不知道的是怎么回事,对她简直就是无条件的信任。
这不,明知道陈年年是在干投机倒把的事,陶小甜竟然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眼里还带着点崇拜。
“年年,你这小脑袋瓜怎么这么厉害。”
很多城里人都不敢干这事,没想到陈年年一个农村姑娘还有这么大的胆子。
陈年年并不想听她对自己的夸赞,“小甜,你愿意帮我吗?”
陶小甜用力点了点头,“帮,我一定帮。”
陈年年松了口气,继续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事我就告诉了你一个人,小甜,你可千万别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深感自己责任重大,陶小甜挺直腰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年年你放心,这事我一定给你办妥当。”
等到陶小甜拿着雪花膏走了后,陈年年脸上才浮现了一抹愧疚之色。
本来她只是想把雪花膏卖给知青们,赚点小钱就行了。
但陶小甜这样仗义的人少之又少,她和其他知青不熟,说不定转头就会被人给举报。
陶小甜的父母都是城里的职工,她们有钱有票,只要陶小甜开口,她手上这批雪花膏不愁卖不出去。
她没什么人脉,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陶小甜身上。
陶小甜也知道事关重大,她千万不能露出马脚被人发现,尤其是郝月桂这个Yin险狡诈的女人,她一定要小心提防。
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陶小甜把雪花膏藏在了自己的背包里,她准备过两天休假进一趟城,到时候就撒谎说这雪花膏是她父母寄来的。
这天晚上,陶小甜久久不能入睡,她的心脏砰砰砰的跳着,脸上带着点说不出的兴奋。
她第一眼看见陈年年的时候就感觉到她的与众不同,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别看陈年年现在是个农村丫头,但她相信有朝一日,陈年年一定会变成凤凰飞出这个山旮旯。
她跟着陈年年混准没错。
☆、司机
陶小甜的父母只是个普通工人,让他们冒着这样大的风险帮忙, 她们是不大愿意的。
只是陶小甜信里的语气太卑微太让人心疼, 本来就对她心有愧疚的父母,面对她的要求也只能含泪同意。
半个月之后, 陶小甜收到了父母的回信,除了答应她信上说的事情之外, 信里还夹着钱和票。
陶小甜笑眯眯的把钱揣进了兜里,她好好跟着陈年年干, 说不定以后还可以把钱寄回家里。
想到未来的日子, 陶小甜一边抹着雪花膏, 一边哼起了歌。
“陶小甜,大晚上你唱什么歌呢,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郝月桂板着脸呵斥着她。
明明大家都是还在聊天,哪里有人在睡觉?
不要以为她看不出来, 这郝月桂分明就是在嫉妒她。
自从用了这雪花膏后, 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脸蛋变得红润润的, 气色也跟着好了很多。
哪里像郝月桂, 皮肤蜡黄蜡黄的,简直就和农村姑娘没啥区别。
陶小甜哼道:“郝月桂同志, 请注意你说话的态度,这会儿大家都没睡觉,我唱个歌碍着谁了?”
郝月桂一本正经道:“碍着谁?当然是碍着我了。陶小甜同志,不是我说你,咱们下乡插队是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 你整天往自己脸上涂抹那些东西,一点儿也不符合劳动人民的做派,这些东西以前可都是资本家才用的。”
动不动就给别人戴帽子,这人可心肠可真是太歹毒了。
陶小甜对着镜子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看着镜子里水灵灵的自己十分满意。
和陈年年这个大美人她是比不了,但比起她们同行的知青,她也算是拔尖的。
以后要是能够回城,她肯定能嫁给一个不错的男人。
被无视的郝月桂有点气不过,她眼尖,早就看出了陶小甜那雪花膏不一般,明里暗里说了几次让陶小甜把雪花膏借给她用用,陶小甜都不愿意,还说这是从香港带回来的,可贵可贵了。
平日里还把这雪花膏看得十分紧,她想偷偷用一次都找不到机会。
那么大一盒,她用用怎么了,陶小甜可真是太自私了。
“陶小甜同志,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陶小甜轻轻叹了口气:“本来我都已经写信给我妈了,让她再给我寄几盒过来,这样子咱们整个知青点的女知青都可以用了。郝月桂同志的话让我深深意识到了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错误,这种资本家用的东西,若是被人看见了,那可不得了,我还是别连累大家了。改明我我就去县城给我妈打电话,让她可千万别寄了。”
听到这话,旁边说话的一群知青就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