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染看到爱人努力像往常一样对待自己,勉强笑了笑,应道:“好。”
居然站在陆清染的轮椅后, 将把手交给陆清染爱人后,走到陆清染前面,扯了半天扯不出笑容,最后干脆放弃:“阿染,你先好好治,其他的……我来。”
陆清染静静看了一会儿居然,竟是摇了摇头:“然然啊,这次之后,我突然觉得……活着,其实比什么都重要,曾经你妥协、拿国外的我当挡箭牌,还有我逃出国,不都是怕死吗?不管要做什么,前提得是活着……然然,你不是她那种亡命之徒,我相信你有更安全、更稳妥的办法的。”
二十二岁的居然,嚣张又任性,聪明但不够沉稳,哪怕能全身而退,依旧会想上去rou搏,活像个憨憨。
跟这样的居然相处过,陆清染太明白居然这时候会怎么想了,无外乎想办法让公仪珩昭也废掉一双手,或者付出同等的代价。
可说到底,她们不是公仪珩昭那样的人,哪怕是报仇,也应该冷静筹划,将公仪珩昭送进监狱,而不是让自己的手也沾满鲜血。
居然深深吸了口气,抱抱陆清染:“放心吧,我不会跟她一样的。”
送陆清染离开,居然自己开车回了白家老宅,出了这样的事,整个宅子也笼罩在Yin影里,不少人都死气沉沉不敢说话;管家端着水和药过来给居然,欲言又止,最后却没有说什么,叹了口气离开。
白家老宅的客厅还是那样,明亮、宽敞、奢华,居然盯着顶上的水晶灯许久,听见开门声才回过神——白秋行回来了。
白秋行手上的伤也还没好,但是这几天他不得不亲自出面去处理后续的事,而且不说陆清染的事,方益明出事,就是在明晃晃打他的脸,毕竟是亲近的人之一,绝对不能让属下寒心。
看到居然,白秋行在大门处顿了顿,继而才脱了外套给管家走过来:“清染走了?”
居然点点头:“走了,我看着她上飞机的。”
“那就好,这段时间你也累了,要不——”
不等白秋行说完,居然打断他:“白先生,我想再做一次手术。”
白秋行皱起眉头:“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你这刚下手术台没几天药都没吃全,现在做手术,也不一定能恢复记忆。”
居然现在想做什么太好猜,白秋行根本不用问就知道居然想做什么,恢复记忆就能想起来一切,知道自己到底布了什么局,说不定局都已经布完了,就等收网。
可居然现在上手术台有危险也是用膝盖想都能想到的事,本身就是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人,再去,就不知道能不能拉回来了。
“我知道,但我怕再等下去,我说不定就真死在手术台上了。”居然对着白秋行苦笑,“难道不是吗?今天她的手能伸到可以在方益明眼皮子底下将人废掉,明天就可以在医院给我下药让我永远闭嘴,我不敢赌啊白先生。”
白秋行静静看了居然一会儿,没有直面回答,转而问:“你能推测出自己收集的资料在哪吗?”
“我要是能推测出来,我就不去做手术了。”居然也很无奈,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藏的东西在哪,也是种本事。
但凡她有一点线索,都不至于现在去冒险再做一次手术。
白秋行转了转手杖,终是说:“手术我会去准备,但是然然,一个月的药你得吃够,一个月而已,很快的,手术也需要准备时间,加上要联系技术好的医生……前前后后刚好是你出院一个月,怎么样?”
居然就等白秋行这句话了,便急忙应下:“好,那医院的安保,就拜托你了。”
安抚完居然,白秋行也松了口气,起身说:“我还有点事处理,你先休息,别想太多,这次的事应该由公仪珩昭来负责。”
说是由公仪珩昭来负责,其实根本没有实打实的证据,白秋行能做的,就是去收集证据以及在生意上让公仪珩昭不好过而已,根本没办法送她去体会一下玫瑰金手镯。
吃过药,居然又开始昏昏沉沉的,她车祸后吃药难受,一开始以为是药的问题,还偷偷换了好几家医院测试,所有的检测结果都是她自身的问题,如果她不吃药,慢慢也会因为脑袋里的淤血散开变得脑子不清晰。
所以医生才说先吃药加快淤血散开的速度,观察一个月,顺便调养身体,如果一个月后做检查身体指标合适,就再做一次手术。
居然本想让白秋行提前跟医院沟通,她不想再等了,只是说完的一瞬间,她忽然想起来——她其实并没有找完自己这五年里去过的所有地方。
白秋行当时刚好给了台阶下,居然干脆就顺着同意;比起不知道生死的手术,居然想再看看,剩下的地方,到底有没有。
如果她动作够快,在准备手术的这段时间,应该足够她跑完五年里,她走过的每一个地方。
药效让居然一觉睡到了下午,起床之后翻了翻自己的笔记本,决定先去后山看看,听说她自己在那建了个没什么人会去的菜园子,如果不是白秋行记得,那个地方都没人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