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的腰,他惊的瞳孔不断放大,而她已像只展翅的飞燕,腾空而起,瞬间飞出窟窿。
“她……她……”
张席孔毅几人被眼前这一幕,惊的面面相觑。
她的轻功竟然如此了得!
外头救火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见着一个弱女子搂着一个大男人,凌空冲破火光,踏着瓦砾飞檐而下。两人衣袂飘飘,伴着如注大雨,身后是亮的令人睁不开眼的火光,一时间仿佛羽化登仙,从天而降。
等他们稳稳落地,人群里顿时夸了起来:“哎哟,姑娘真是好本事!”
“多亏了白姑娘!”
“顾大人没事可太好了。”
“进去的人都平安出来了,阿弥陀佛!”
……
江妙云看着身旁呆若木鸡,明显吓懵的顾珩,道:“您没事吧?”
顾珩确实懵了,他不是被大火给吓懵的,是被她深藏不露的轻功给吓到了,这女子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他木然的看着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本官无碍。”
“没事就好。”她浅浅笑着,胡乱的抹了一把满脸的雨水与烟灰。
沈海见顾珩居然大难不死,逃过一劫,顿时慌了。这真是天不亡他,百密一疏,谁能想到下了这样一场大雨。
所有人都在庆幸欢呼着,人群中只有白重楼一人遥遥望着女儿神色复杂,像在思考着什么。
***
起火原因隔日就被查了出来,沈海和师爷等一干人等,一个都没有跑掉,全部收押下狱。可谓机关算尽,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出了这样一场意外,却因为鼠疫,根本没有时间休整。所有人都在顾珩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进行防疫。没有了沈海这种拖后腿的官员,反而顺利了不少。
只是鼠疫猛于火,还在不断的传播开来,白重楼的药方子也并未起太大的作用,染上鼠疫的,能否活命全靠天意,一时弄得人心惶惶。
江妙云跟着白重楼,与其他大夫郎中,每日救治病员,忙的连解手的功夫也没有。
这段时间,她见到了太多的人间惨剧。有一家子相继染病,一两日内全部身亡绝户的;有寡母死了,幼子嚎啕哭泣的场面;有新婚的夫妇,妻子眼睁睁的看着夫君拖走火化,只能留在原地肝肠寸断的;有躺在病床上说口渴,等她倒了水过去,却已咽气的……
太多的生离死别,她的眼泪哭了干,干了又哭。最怕的是鲜活的生命又从掌心流逝,一切都那么无力与苍白。鼠疫以来,白重楼的头发都白了许多,试了无数的方子,却一一不奏效,为找不出能治愈的药物而自责,食不下咽,寝不能安。
顾珩已暂时驻扎在青峰县衙办公,每日等他处理的事情多如牛毛。
“大人,这是今日的数据。”
属下每日在这个时辰呈上当日的感染与死亡人数。
顾珩接过册子,看着上面依旧不断增长的数字,他的眉头锁的更紧了。
还没等他想出应对法子,坏消息又来。
“大人,整个檀州已无纱布,宜州以及临近的几个州府都没有了。”
他感到无力,却不得不打起Jing神,道:“派人快马加急去江南采办,江南盛产布匹。”
“大人,药材告急!”
“大人,东王村暴动!”
……
等他一一处理完这些事,月又至中天了,胃隐隐作痛,这些日子以来,他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睡过一个安稳觉。
他起身站在窗口吹了会夜风,混沌发昏的脑子清醒了不少。皇上迟迟没有回应,他亦等不下去了。檀州严重人手不足,他打算给檀州都统制王陵写信,求他派些兵马过来支援,正好王陵曾是他岳父的属下,这个人情应该会卖给他。
“大人。”
书信未写完,门口又有人唤他。他抬头,是白重楼父女。
两人脸上都蒙着纱布,眼神里透着疲惫,想来是刚从医馆回来。
“大人,是不是头痛症又犯了?”白重楼看他脸色不太好,大晚上传唤他,估摸着又是头痛难忍。
“头痛倒是好些了。”顾珩站起身,招呼他们坐。
他走过去,说:“最近太忙了,还没来得及正式谢过白姑娘救命之恩,等鼠疫过去,必好好谢一谢姑娘。”
说罢,向着她端端正正的拱手作揖。
江妙云就怕别人再提这事,当晚情急之下,完全忘了暴露会武功的事情。她轻笑着说:“顾大人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想不到白姑娘身怀武艺,真乃女中豪杰。”
江妙云心头一惊,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正的白紫苏怎么可能会功夫。她偷偷看了眼白重楼,尬笑着说:“不敢当不敢当。”
幸好白重楼坐在一边没说什么,顾珩也未再追问这事,她暗暗舒了口气。
顾珩道:“今日找白先生来,是有件事讨教。”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