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背后乱嚼舌根的女人,自己男人不争气还有脸骂街,虽一个府里住着,她又没当家权,这三房的事也轮不到她来置喙。她气的握紧了拳头,可是转念想到自己现在确实顶着白紫苏的身份,为了顾珩,她只能暂且忍下。
只是她的隐忍并没有换来风平浪静,有些人正愁无处从顾珩的私生活下手泼脏水,不知谁将这事散播了出去,坊间小报借着这由头开始胡编乱造,污言秽语实在难入眼,一时间从茶楼戏馆到夜市摊皆在议论此事,又经过一重重的添油加醋,传到后来白紫苏简直快被传成了一个专事魅惑男人的妖女,还说她抛头露面给人看病就是为了勾搭男人,毕竟良家女子也不会去做女医这种低贱的行当。
顾珩看着这些小报,脸色铁青,他将那些小报紧紧捏在手中,冷冷道:“给我彻查,与此事相干者全数拘捕,一个都不准放过!增派官差衙役巡视,坊间若有人造谣谈论此事者,一律拘捕。人员聚众议论的酒楼茶楼等一律封楼。”
他可以承受可以不去理会坊间对他的不理解,对他的编派,朝政本来懂的人就少,他问心无愧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可是他不能容忍他人对她的诋毁,这件事他一个人都不会轻易放过。
他本来是由着她闹,想等到她自己来与他说出身份,可是现在,又加上母亲有意无意的提及楼慕梅,他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握着她送的那枚香囊,独自呢喃:“妙云,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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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妙云照例在将军府给母亲看诊,她为流言困扰,显得心不在焉,郁郁寡欢。
江夫人看出她的不开心,说:“紫苏,你看起来有心事,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面对自己的母亲,她委屈的想哭,却只是摇摇头,说:“没什么,可能是有些累了。”
“你这孩子真是要强,”江夫人叹了一口气,道:“外头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我也听说了,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别去理会那些。”
她坐在一旁低着头,心中是真的委屈难过,纵有千言万语想驳斥那些恶毒之言,却发现根本就是有心无力,原来污言秽语也能置人于死地。
江夫人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慈爱的说:“你我虽认识时间不长,我却觉得你格外亲切,总觉得似曾相识却又无从说起,我闺女福薄早早就走了,我早把你当半个女儿看待,看你难过我心里也不好受。”
江妙云泪眼朦胧的抬起头来看向母亲,母亲还是那么的温柔慈爱,她几乎就要冲动的脱口喊一声“娘亲”。
江夫人轻抚她的额发,眉宇尽显柔情,“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妙云去后姑爷一直郁郁寡欢,直到你的出现,我才又从他眼里看到笑意,别去理会那些恶臭谣言,我希望你能好好陪着他。”
她抬手拭去眼角的泪,吸吸鼻子,说:“您不怪罪我夺爱吗?”
“傻姑娘,人不能一直活在过往,都要朝前看,我相信妙云若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涌出来,虽然隔着身份,可是她依然感受到了母亲的爱,这份爱给了她很多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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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言害人,江妙云庆幸身边的人都相信她,神医也嘱咐她不必跑医馆,休息一段时间。而且令她惊喜的是,没过两天,坊间对她的诋毁似乎在一夜之间都蒸发了,没人再议论此事,仿佛这件事从未存在过。
瞧瞧镜中的自己,因为这事居然瘦了一圈,她这次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人言可畏,好在一切都将过去,她的心境也跟着开阔起来。
她想起顾珩,他身居高位承受的必然比她多十数倍不止,说来他实在太忙了,她已好几日没见到他了。
正想着,春泽急匆匆进来说:“姑娘,大人头疾复发,唤姑娘前去。”
她一听背起药箱就去了,月色清亮,映着湖面,如鳞如练。他肯定是刚回府,不知是否用过晚膳。她一路想着,步伐不免越走越快。
进了梁园,见他已换了家常的衣裳,连腰带都未束,撑着头默默斜靠在椅上,似乎是疲累至极。
她走到他跟前轻轻放下药箱,他抬起头来拉了拉她的手,说:“几日不见,怎么清减了这么些许?”
她浅笑:“我没事,你先别说话,我给你把脉。”
他指指自己的腿,意思让她坐腿上。
她脸色一红,嗔道:“别闹!”
“好几日没见了,先抱一抱,抱着不能诊脉?”
刚刚她还担心他呢,见他还有Jing力戏弄她,不禁白他一眼:“我看你这头压根不疼吧。”
他嬉皮笑脸:“可不骗你,嗡嗡疼着呢,帮我按按呗。”
“那也得先诊脉。”
她说一不二的拉过他的手,强势给他诊脉。这期间他一直盯着她看,害的她臊的慌,只能偷偷撇过身子。
“我先开张方子吧。”她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书桌前坐下。
他跟着走过去,站在她身旁,说:“果然是神医的弟子,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