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回防,先平衡贼。”守将道,“这里有一封主公手书,寻常的传信兵我恐怕受到拦截酿出祸事,欲令你务必亲手将此书递交至率军的江鹏将军处。”
王恒当即一礼:“末将必不负所托!”
“还有一事。”
“嗯?”
“主公还有一条口信,是要递给那符骞的。”守将缓缓道,一边说,一边不错眼地观察着眼前人的神色。
符骞反叛的消息传来,吴胤帐下众人或怒或叹,或不敢置信,反应不一,但最初的震惊之后,都还勉强接受现实。但眼前这人不同……
符骞初反,先就杀去玉屏关,斩了那里的守将王祜,也就是王恒的父亲。因为消息封锁,直到前些日这死讯才传到东安众人这里,且只有一个死讯,王祜的尸体不知所踪。
由于年龄相近,王恒和符骞少年时还有几分交情,结果儿时玩伴成了杀父仇人,还要去给仇人递劝和的口信……
他谨慎地看了又看,确定王恒尚且平静,才低声继续道:“因你对玉屏关那一带比较熟悉,主公欲令你去传这口信,口信说,‘念在你曾是吾义子,反叛之事尚可转圜。若能痛改前非悬崖勒马,与吾共破衡贼,便可饶你一命。’。”
守将说出这话时,简直口中发苦。让谁去不好,偏要是王恒?哪有硬生生去揭人疮疤的道理?奈何吴胤渐老之后愈发暴戾,他也没胆子拼死去劝。
也只能在此时再添一句:“主公之令不好违背,但你去到那边,自也没有人看着你亲去符伯功面前说这话,到时候令随身侍从代为转达,也是一样。”
“不。”王恒却是轻轻摇头,眸色沉沉,“将军不必为我担忧,我能得此机会亲自前去……好极。”
玉屏关幕府。
符骞纠集的万余兵马日夜兼程,赶来的恰是时候。
这两日关外攻势甚是猛烈。宿鸣几人在扈郡的兵马还未完全收归麾下,虽不至于哗变,但要拉上前线却是不堪用。于是只能分出手底原本的人马去玉屏关增援。
裕径道路崎岖,行兵运粮都颇为不便。面对关外来势汹汹的吴军,即便借了玉屏易守难攻的地势,宿鸣等人也就是堪堪打了个平手罢了。
此时肃州兵马的增援犹如一场及时雨,一解玉屏关窘境。但肃州一应人马初来乍到,对地势布防都很陌生,于是防务上诸事都要调整磨合,敌军威胁虽然缓解,麻烦事是一点没少。
也是因此,幕府门前总有快马来去,门房仆役行色匆匆快步进出传报,外头一列人焦灼等候,手持各种等级的加急令,要报的都是军机大事。
大家都是加急,便都只能按序等着,此时一名下马之后便径直向幕府中匆匆而去的传信人便十分醒目了。
有人待要好心拦下他,免得这人不懂规矩,受了门房的黑脸。却见来人一扬手中简报,上面封的赫然是三根赤色翎羽。
好心人一愣,门房也是一惊,检查属实后,立即将幕府侧门打开,这人便匆匆消失在门后。
“赤羽令……?这是又发生了何事?”
幕府书房,符骞展开这份封了赤羽的简报,眉梢一挑。
“关外的吴军停止攻势,后撤数里?……还派出一人,称得长尧王授意,要与我面谈?”
“若有胆子,便让他进城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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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穿着素袍的青年顺从地接受了搜身,手无寸铁地被两名全副武装的亲兵紧盯着, 从城下一路送进幕府。
符骞见他, 只觉得略有眼熟,想想自己毕竟在吴胤营中呆了数年, 便将这层思索抛之脑后,只不动声色地看着来人。
王恒垂着眼皮行了一礼, 平板道:“卑职受长尧王遣派,来传一份口信。”
“说。”
王恒面无表情地将那份毫不客气的口信重述一遍, 又从怀中掏出一份信件, 前行两步奉上。
一份口信打发了符骞于吴胤只是随手而为, 但他帐下谋士自然不可能放任他这种任性的做法。于是赶在王恒启程前,他们赶出了一份书信塞给王恒——
这信言辞恳切, 内中将利弊条分缕析,乍一看十分令人信服。按谋士们的意思, 将信件并一份薄礼送予符骞便是, 那口信就没有必要转达了, 总归吴胤也不会知道。
只是王恒临行前答应得妥帖, 待真正见到眉眼间仍然依稀带着熟悉痕迹的符骞,一股悲愤便涌上心头。
或许是想借口信之名一抒胸中郁气, 他几乎未加思索便脱口而出,说完之后,才补救似的呈上信,而后顾不上礼貌,紧紧盯着符骞的双眼。
符骞接过信件, 却没有打开,而是随手放到桌案上一只小筐里,那筐里零零碎碎还放了些揉皱的纸张、启封过的书信一类,看这意思便是之后也不打算看了。
虽然做出了堪称挑衅的举动,符骞的态度倒很平静,他道:“知道了,你可传信回去,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