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赎身。她本都做好了被数落的准备,但没想到老太太马上就点头应允了,说之前还给她留着个赏赐,这回就权当用上了。
熬了几年,终于得以赎身,锦绣喜极而泣。想着自己既已是自由身,以后婚嫁之事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又念及老太太的厚待与恩赐,便一口应下了老太太的要求,继续留下来在老太太跟前服侍着。
当然,这般喜事,她自然是想立刻就跑去跟吴娘子分享的,但怎奈碰上府中有事,走不开,直到过了好几日,她才领了一个需要出府的差事,正满怀喜悦准备去找吴娘子,却不料刚走到食肆前被人给拦了下来。
“你给我站住!”
☆、美色
“孟夫人?”
“你竟敢撒谎, 我问过了,你明明没有婚配的对象!”那孟夫人叉着腰, 指着锦绣的鼻子质问。
“这似乎与您无关吧?”任是锦绣再怎么不想多生事端, 也忍受不了这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
“我家小杰在家茶饭无心, 可你倒好, 竟跟个无事人一样。”
“这与我有何干系呢, 他要做什么事又岂是我能左右的?”
“你不愿意给答应给我家小杰做妾, 不就是想蛊惑他让他娶你做正妻吗, 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孟夫人自上次在老太太那儿被回绝后,其实已断了这个念想,他们这样的人家是断然不会同意娶一个奴婢入门为妻的,即使是高门里女婢也不行。但今日竟又在这碰见了满面春风的锦绣,再一想到自家儿子整日郁郁不乐,气就不打一处来。
锦绣听着, 只觉十分荒谬。她对孟少爷只有唯恐避之不及, 何来的蛊惑?
不等锦绣多说, 那孟夫人又接着骂道:“蛊惑我家小杰就算了,竟还恬不知耻跟老太太说已有了婚配对象。怎么, 你的意中人呢?又是盯上了哪一家的老爷?还是根本谎话连篇,随口就扯来糊弄老太太的?”
孟夫人越说越激动, 话也越来越难听。
与一个存心来找茬的人说道理, 那便是没事给自己找不痛快,锦绣见孟夫人已是不可理喻,不想再多费唇舌, 转身就走。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个臭丫头懂不懂礼节!”孟夫人越过锦绣又伸手拦住了她。
“不是,孟夫人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锦绣无奈,又不能强行越过去,万一再有个磕磕碰碰,到头来又要赖在自己身上。
“小骗子,被我说中了?无话可说了?”孟夫人见锦绣不说话,以为是是被唬住,愈加盛气凌人,直接上手撸着锦绣的手腕,“你说说看上哪家老爷了?若是没有就跟我去老太太跟前说清楚!”
“我……”
“谁说她没有?”伴随着这一道温润的反驳,走来一位一身青衣的翩翩少年,又顺势将锦绣护在了其身后。
锦绣微微仰头,就看到了伏修谨挺拔的后背,似乎还散发着些似有若无的清香。那一刻,她就那样看着,便觉得肩载夕阳的伏修谨,披着万丈光芒,瞬时风清云暖。她抬手轻轻戳了下他的后背,问:“你怎么来了?”
“堂姐临时有事,让我来跑一趟,给伯母送饭。”伏修谨先是扬着手里的食盒轻声回答了锦绣的问题,而后才看着孟夫人,问:“您还有事吗?”
孟夫人气得不行,但又无话可说,“哼”了一声,甩着袖子离开了。
锦绣看着孟夫人气呼呼离开的背影,甚是解气,不过又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一抬头,就瞧见伏修谨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竟又一次被看了笑话。
“你手疼不疼?”
“啊?”锦绣一时没反应过来。
“手疼吗?”伏修谨再重复了一遍,他过来的时候见着那妇人使得力道可不小。
“手?”锦绣下意识捂着自己的手腕,刚才没有注意,这会儿的确是有些火辣辣的,但她还是摇摇头,说:“不碍事的。”
伏修谨不再追问,而是抬头看着锦绣身后的食肆,笑着说:“这一回似乎也无需我送你回去了。”
锦绣也被逗笑了,点点头,“嗯。”
而在锦绣往前走了几步后,伏修谨忽而想起了一件事,但话到嘴边又难以开口,他踌躇了一会儿,眼看着锦绣已快迈进了食肆,才鼓足勇气朝着锦绣的背影喊了一声:“锦绣姑娘。”
“啊?”锦绣闻声回头,“怎么了?”
伏修谨走到锦绣面前,明眸里全是她的倒影,柔声说:“再过几日便是上巳节了,你……可否愿意与我一同去郊外游春祈福?”
上巳节……锦绣一听,心跳声又“砰砰砰”响了起来,紧张中带着莫名的期待,但随后又摇摇头,说:“怕是不行,上巳节府里已安排了出游活动,我得陪着老太太。”
伏修谨难掩失落,但还是挤出笑容跟锦绣挥挥手,“没关系的,你快回去吧。”
锦绣站在台阶上,望着那道渐渐没入车水马龙的熟悉身影,蓦地一下子像是失了魂魄,再转身时还差点迎面撞上了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