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她的担心是多余的,林大夫一过来,张口问的是:“夫人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锦绣摇摇头,“吐完感觉好了许多。”
林大夫帮锦绣把着脉,神情与上次无异,逐渐变得让人捉摸不透。锦绣刚想开口问问,却发生了更加诡异的事情,只见林大夫如上次一般,收回手后,“哎”了一声,拧着眉毛又再次按着她的手腕处。
锦绣苦着脸,神情不安地看向伏修谨,生怕林大夫说出什么她不愿听的话。伏修谨本来淡定从容,但被锦绣如此紧张兮兮的神情给影响,也开始隐隐担心起来。他看向林大夫,问道:“可是有什么问题?”
“问题……还挺大。”
众人屏住呼吸,见林大夫捋着胡子冁然而笑道:“恭喜大人和夫人,有喜了!”
房里一片沉默,最后还是东儿先反应过来,尖叫出声:“什么?夫人有喜了?!”
“可是真的?!”伏修谨大喜若狂,一下子扑过去,吓得林大夫往后一仰,差点倒了下去。
“是、是真的,夫人这的确是喜脉。”林大夫胡子也不捋了,边收着东西边说,“一般有了身孕后对味道会比较敏感,夫人今日应该就是闻了重味儿,才会呕吐不已,都是正常的害喜反应,不用太担心,无大碍的。”
“真的没事吗?她今日可是吐得魂都没了。”伏修谨越说越着急,“要不林大夫您给开些药给她调理调理?”
“也行,夫人看着确实稍有些气血不足。”林大夫走到一边,写下几幅方子,又交代了一些平时需要注意的事情,才和东儿一块退了出去。离开时,东儿还顺手带上了房门。
伏修谨转过身,见锦绣双手放在桌上,仍是方才被诊脉时的模样,只是不停地眨着眼睛。他一把将她圈入怀里,低喃着:“锦绣。”
锦绣抬手环住他的腰,“刚才,林大夫来过了?”
“来过了。”他将她圈得更紧了。
“他说我有喜了?”
“锦绣!”伏修谨蹲下.身,对上着锦绣不可置信的目光,“是真的,锦绣。”
锦绣也直直地看着他,看着看着,小嘴一撇,泪水就溢满了眼眶。其实她一直在等这个消息,但真的听到了,又是恍然若梦,久久不敢相信。
官场上遇到多少难题,伏修谨都能静下心来应付自如,但遇着锦绣,便会束手无策,方才的万分欣喜也敌不过她此时的一滴眼泪。“怎么了?还觉得恶心不舒服?”
“不是。”锦绣委委屈屈地将眼泪抹在他的身上,“我就是……就是想我干娘了。”
“我明日就书信给丈母娘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不行。”锦绣摇头,“一会儿就去。”
“好,都依你。”他应着,一边靠过去,枕在她的膝盖上,脸紧紧贴着她的肚子,呢喃软语:“你说,他今日给们带来这好消息之前还得先大闹了你一番,如此顽皮,不会是个爱胡闹的臭小子吧?”
锦绣抬手抚摸着他的脑袋,“如果是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嗯……那到时你再想吃青果,就让他爬树上给你摘新鲜的?”
锦绣无语,一巴掌拍在他头上,“那要是爱胡闹的小姑娘呢?”
伏修谨傻呵呵笑了起来,“那我就告诉她其实街上也可以给你买到新鲜的。”
锦绣哭笑不得,任他蹭着。良久后,她忽地想起了什么,挠了挠他的手心,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什么?”伏修谨抬起头。
“林大夫来之前,你说要带我去哪?”
“没、没去哪。”伏修谨眼神闪躲。
☆、佳人
这点不自然的小动作哪躲得过锦绣的眼睛, 她瞪着伏修谨,也不说话, 等他“坦白交代”。伏修谨心虚地看向别处, 试图想些别的理由来蒙混过关。锦绣等了好一会儿, 见他仍是低头四处看着, 甚是欲盖弥彰, 就意有所指地咳了一声。
伏修谨叹了口气, 带着商量又带着些讨好, 道:“真的没……”
“快老实说,再迟了我就不听了。”听着他这般支支吾吾,她更觉事情不简单。
“好好好,我说。”伏修谨收起了讪皮讪脸,“再过几日就是中秋夜了,孟阳县枕山臂江, 以前大家多是犁田种地, 所以尤为重视这个节日, 庆丰收还有为来年祈愿。到时候除了赏月祭月等习俗,还有放船灯的活动。”
“你想说的是这个啊?这事早在上个月我就听东儿说起了……”锦绣笑着帮他顺着官服, 手上的动作蓦地一顿,“等等!你刚才的意思, 是不想让我去?!”
伏修谨在锦绣的怒视下, 仍勇敢地点了点头。果然不出所料,马上就迎来了锦绣的重重一推,但他顾不上这些, 赶紧又靠了过去,生怕伤了她分毫。
他一直心里有愧,从高中到完婚,再到委任来了这里,都是一事接着一事,匆匆忙忙,但她却从未有过一句抱怨,不仅帮着他一起出谋划策,还躬体力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