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名义做了一些事,被赶回了老家?”
“嗯!”侍画探着头瞄了一眼四周,才小声说道:“也不知是何事,反正大家都讳而不言的,但估计事情不小,听说还牵扯到了老太后,影响了侯府的声誉,老太太知道的时候气得病了好几天,人也一下子憔悴了起来。三太太连着几日跪在老太太的院子外边,哭着求饶,老太太就是见都没见一眼,直接轰出去了。那几日啊,把府里搅得人心惶惶的。”
“啊?”锦绣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前世害她惨死的人中,徐成家的已因为贪念不断,受了惩罚,本想着三老爷和三太太有权有势,她一个寻常人家,也做不了什么,但没想到因果轮回,冥冥之中,作了恶的人终会为自己的贪欲付出代价。
“唉。”侍画见锦绣哑然,她也不由地跟着感叹了起来,“之前老是听大人们说世事多变,经过三老爷这一事才算真的见识了一回。谁能料到风光体面的三老爷一朝之间就沦落至此呢?说起来,三老爷和三太太出事的时候,其他的老爷太太也都是避着不见,没一个人敢出来帮着说话。”
锦绣见不远处有人走过来,赶紧拉了拉侍画。侍画撇撇嘴止住了话头,毕竟这事与己无关,她一感叹完又跟锦绣说起别的趣事。
锦绣也收起脸上的愕然,不知是否与三老爷夫妻所做之事有关,她这一趟过来,隐隐有感,侯府与当年的喧阗热闹相比,明显有些日落西山。且不说其他的发展,光就看着老太太,已没了当初那般Jing神抖擞,眼神也变得浑浊沧桑。
与侍画告辞后,锦绣直接往府外走出去。此时京中局势复杂,府里的熟人也大多离开,她自是不愿久留,不想给伏修谨惹到些无谓的是是非非。
然而刚走出府门,就听到身后有人叫她:“锦绣姑娘?”
锦绣转身,认出是那孟家少爷。方才在闲聊中,侍画就津津乐道地提起了这位曾经对锦绣穷追不舍的孟家少爷,说他现在偶尔会来府里帮忙做一些差事,也已按着他娘的意思,娶妻纳了妾。但锦绣对他的事不感兴趣,也没放在心上,但谁料这才说完,就打了照面。
当年孟家夫人的无理作为,以及孟少爷的纠缠,可是让锦绣遭了不少闲言碎语,添了不少苦恼,所以她对这一家人并无好感,更不想还有任何牵扯给人留下话柄,就朝着他微微点了头,转身离开。
孟少爷似是还有话说,又追了上去,“等等!”
锦绣实在想不通,都六年过去了为何这孟家少爷还是如此执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回过身。
孟家少爷欲言又止,神色复杂地凝望着锦绣,踌躇片刻后声音低沉地问着:“你……你过得好吗?”
“我……”
“锦绣。”是锦绣在心里呼喊了许多遍,也是她此刻最想要听到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她已转过身,朝着那道儒雅身姿小跑过去。
“慢些。”伏修谨迎了上来,牵起她的手,伴着初夏的爽朗明媚缓缓道:“我来接你回家。”
直到扶着锦绣上了马车,伏修谨都没有看那孟家少爷一眼。
孟家少爷本还想说什么,但望着那二人携手而行的幸福背影,终是苦笑地摇了摇头。
——
在车帘放下的那一刻,伏修谨瞬间敛起了笑意,一个人坐在另一侧,也不与锦绣说话。
锦绣俯身靠过去,看了良久,见他仍是面不改色,就忍不住嗤笑起来,“你生气了?”
伏修谨没有回答,而是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又挪着屁股坐得更远了一些。锦绣心里坦荡,但还是跟着坐了过去,哄着他:“哎呀你别生气了,只是碰巧遇到了,还没说上话呢。”
“你还想说上话?”伏修谨剑眉蹙起,甚是不满。
“当然不想了!”锦绣搂过他的胳膊,脸枕在他的肩膀上,“你别生气了,真的是出府的时候碰巧见着了。”
伏修谨没拒绝,趁着锦绣低头时还悄悄弯起嘴角,但又马上收了回去。锦绣隐约听得头顶传来一记闷笑,迅速抬起头,看到的却是一张默不作声的冷峻脸庞。
“别生气了? ”
“我也没想到他还在侯府做事啊。”
“看到他我掉头就走了呢。”
“回去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清蒸鲫鱼?”
“要不糖蒸酥酪?”
“或者,或者你来报,想吃什么都行?”
“……”
锦绣软言软语哄了半晌,见伏修谨仍是一言不发,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火气一下子就涌了上来,重重地踩了他一脚,站起来叉腰喊道:“伏修谨!”
马车颠簸,伏修谨眼疾手快拉着她坐了下来,“这是做什么,也不怕摔。”
“摔就摔!”这回轮到锦绣扭过头,忿忿道:“你太过分了,我也生气了!”
伏修谨既无辜又心虚,“好好的你为何生气?”
“我怎么不生气?你若早些过来,我用得着碰见他么?”锦绣的声音都抬高了几分,边说还边捶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