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锦绣直接打断,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官场上的事情她不懂,也帮不上忙,就怕听到些不好的消息。
“别紧张,不是坏事,听圣上的意思,今后应该还是要让我外放去做官,但具体去哪里还没定下来。”
“那便好。”锦绣松了一口气,又责备道:“你以后讲话能不能一次讲完?”
“好的。”伏修谨嘴上应着,心里却是十分疑惑,是他不想一次说完的么?
锦绣见吴娘子心切,从侯府出来,便直接去了食肆。
正午时分,食肆里座无虚席,但弥漫着欢声笑语的客堂,唯有一处角落格格不入,吴娘子两眼无神地望着那来来往往的人群,恍惚落寞。
锦绣心里一疼,跑过去,轻唤着:“干娘?”
“锦绣?”吴娘子回过神,“你不是去侯府了?怎这么快就回来了?”
“老太太睡着了,想见的人也都大多婚配出嫁了,就没久留。”锦绣边说边穿过柜台,走到吴娘子身侧,原本还有些计较的话,但此刻心里只剩下了疼惜,又唤了一声,“干娘。”
“怎么了?是不是饿了?”吴娘子直起身就要往厨房走去,锦绣拉着她,“干娘,我不饿。”
“不饿?往日这个时辰你不早就叫嚷着饿得肚皮贴后背了吗?”
“哪有这般夸张。”锦绣心虚,“今日不用您下厨,我们随便吃点就好。”
吴娘子点点头,她心里想着事,到了厨房也会分心,还不如直接让后厨上菜,免得搅了锦绣的兴致。
“伍子!”吴娘子招手叫来店小二,点了一些锦绣和伏修谨喜欢的菜肴。
待菜都上齐后,一家三口围着桌子坐了下来。吴娘子往锦绣的碗里夹着菜,又冲着伏修谨笑笑,“快,动筷子吧。”
锦绣鼓动腮帮子,“干娘,今日我们出门前还说要不要让人送明锦和明筝过来您这里,陪着您说说话呢,但怕您忙不过来就作罢了。”
“不不不。”吴娘子却是出乎意料地连连摆手,“你们不在,我与他们还不熟悉,怕他们不习惯。”
蓦地,锦绣呼吸一窒,手里的碗差点没拿稳。她的干娘以前泼辣飒爽,想做什么便去做了,哪会像现在这般瞻前顾后?
伏修谨一眼就看出了异样,不着痕迹地用一小碟蜜饯换下了锦绣手里盛着热汤的碗,“我给你吹凉些再喝。”后又自自然而然地接过吴娘子的话,“两个臭小子不怕生,再见上两回怕是院子都能给您拆了。”
“噗嗤”一声,锦绣和吴娘子齐齐笑了起来。锦绣嫌弃道:“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
“我这不是说的事实么?”伏修谨转而对着吴娘子继续说,“特别是伏明锦,他再去宅子时您可得一定看好了,上蹿下跳的,没一刻安生。”
锦绣想着明锦的调皮模样,颇为赞同道:“好像也是。”
“所以说,您不用客气,这两个臭小子才没想那么多,若是做错了,您该教训就教训,不然他们不长记性。”
“去去去!”吴娘子的神情一下明朗了许多,又不满地瞪了一眼对面一唱一和的夫妻俩,“我那两外孙乖巧得很,哪像你们说的这般顽皮。”
锦绣与伏修谨相视一笑,神秘道:“您以后就知道了。”
午饭过后,锦绣又拉着吴娘子聊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起身告辞。虽说经过伏修谨的一通调节,她能感觉到干娘的情绪变化,但出了食肆,还是忍不住跟他说起了心里的担忧,“不知干娘只是因为族亲的sao扰,还是别有其他,我总觉得她变了,变得有些郁郁寡欢。”
对于锦绣的担忧,伏修谨又怎会一点都没察觉?他叹了口气,“许是到了年纪变得心软了,容易想太多,丈母娘一个人呆在京中,心心念念着你们,这阵子又遇到些烦心事,更是容易想偏,你多带着孩子回去陪陪她,热闹个几天慢慢就会好起来了。”
此后的几天,伏修谨有事忙碌,锦绣便时常带着两个孩子回小宅子,也不刻意做什么,就是陪吴娘子坐在院子里,看着两个孩子嬉戏打闹。偶尔嘴馋了,就列出一长串的菜名,待吴娘子进了厨房,她也挽起袖子跟着进去帮忙。而多做出来的甜食,她会一一装好,在回家时,先顺路送去布庄。
正如伏修谨所言,满院子的喧阗热闹,逐渐驱散了笼罩在吴娘子身边那道似有若无的Yin霾。锦绣见着干娘笑容爽朗,气色也越来越好,自然也是倍感欣忭。
但伏修谨就不一样了,每日锦绣一早便带着两个儿子出门,日落时才回来,回来后又喊着太累了,也没怎么顾得上搭理他。他心里不满,不由得小声抱怨着:“孩子他娘,孩子他爹今晚跟你说了十句话,你就敷衍地回了一个‘嗯’。”
锦绣揉着肩,斜了他一眼,“那不是你自己说的,让我带着儿子好好陪着干娘的吗?”
伏修谨被顶得哑口无言,满脸讨好地走过去,“夫人你说的是,你辛苦了,我来帮你。”
又过了几日,锦绣领着两个孩子从娘家回来,见房里灯火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