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一起受苦了。”即使职级较高,但很多人都不愿到边陲为官, 混乱之地,民心不稳,认为去了边城就相当于被发配了。伏修谨刚好相反,他觉得这挺好的,可以趁着自己还年轻,一展抱负,唯一愧疚的,就是又要让妻儿跟着自己受苦。
“刚到孟阳县时你还只是从七品呢,我们不也一样过得很好,这回怎么也是六品通判,能有多苦?”锦绣宽慰着他,虽然她不怎么过问他官场上的事,但食肆汇聚四面八方的食客,近来自然也听到了不少京城之中的八卦消息。本来她还很担心,怕他身不由己卷入其中,在这争嫡风波四起时,继续外放做官,远离京城,未必不是好事。
“你啊,别总是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们本来就是该同甘共苦的夫妻,你不许再说什么跟着你受苦之类的话了,我可不乐意听。”
伏修谨注视着锦绣,她的声音轻柔细腻,如同他们携手相依时所瞭望过的星点长河,温暖璀璨着他的过去,此刻,与将来。
“锦绣,谢谢你。”他不由自主说道。
“说什么傻话。”锦绣依偎着他,“若你要这么说,那我也谢谢你。”
伏修谨挑眉,等待她接下来的话,却听得身后传来几声窃笑。他与锦绣齐齐回头,见明锦一手捂着弟弟的眼睛,一手捂着自己的,但他又给自己这边悄悄留了一条小缝。
“没点眼力劲儿的臭小子。”伏修谨咬牙道。锦绣则是哭笑不得,她方才一着急差点忘了孩子们也在,招招手,“明锦,明筝,快过来。”
两个小家伙蹦跳着动了起来,明锦在经过他爹身旁时,还偷偷比了个鬼脸。
锦绣看着两个孩子,猛地拍了一下伏修谨,“干娘怎么办?”他们若动身前往了边城,就只剩下干娘一个人呆在京中,保不齐那些族亲又上门sao扰,她一想到干娘偶尔不经意间郁郁寡欢的神情,就心疼得紧。
“锦绣,实在不放心的话,不如请丈母娘跟我们一起去边城?”伏修谨提议。
“我也想,可是怕干娘不愿意。”锦绣整个人都蔫了下来,耷拉着脑袋,“上次去孟阳县时她就不愿离京,说还有事要办。”
“你好好跟她再说一说,这么多年过去,也许她要办的事已经办完了。”伏修谨沉思了一会儿,继续说,“我感觉这次回来见到的丈母娘变得心软了许多,你们舍不得她,她更舍不得你们,况且她一个人守着食肆也累,边城虽远比不上京城繁华,但至少还有你们能陪着她说说话,散散心,不至于会想太多。”
“那我明日去试试。”
“我想到一个绝妙的法子,你要听么?”
不等伏修谨多说,锦绣已经靠了过去,竖起耳朵,“要听要听!”
伏修谨却是讳莫如深地摇了摇头,锦绣心急,捶着他嗔恼道:“你还敢来?”
“好好好,我说。”伏修谨下巴指了指两个小家伙,“让他们去说。”
“他们?”锦绣给了他一个“你会不会想太多了”的眼神,还直接略过了明筝,点着明锦的脑袋,说道:“这个小家伙对着他外祖母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他饿了,他要吃这个,吃那个。”
这不都跟着你学的么?伏修谨在心里暗想,但没敢说出来。
“你在发什么愣呢?”锦绣抬手在伏修谨眼前晃了一下,“你说的绝妙法子不会真的就是这个吧?”
伏修谨肯定地点了点头。锦绣扫兴地斜了他一眼,“老是出一些不着边的鬼主意。”
“我是认真的。”
锦绣不理他,转而跟两个儿子说:“走,娘亲带你们回去休息。”
“锦绣!”伏修谨为了挽回自己在锦绣心里的形象,又拉着她坐了下来,“我刚刚真没开玩笑。”
锦绣见他一脸认真,就依了他,“你快说。”
“你明日去找丈母娘时带上他俩,不用他们多说什么,撒撒娇,丈母娘心疼他们,心一软许就应允下来了。”
“可以吗?”锦绣半信半疑。
“你相信我,我觉得这一次丈母娘会答应的。”
翌日,临出门时,伏修谨将明锦喊到一边,两个人头抵着头,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才见明锦抬起头,像模像样地“嗯”了一声,然后一溜烟跑过去牵着锦绣的手,“娘亲,我们走!”
锦绣忍俊不禁,“说什么了?”
明锦煞有其事捂着嘴,“不能说,爹说了,这是个秘密。”
“神神秘秘的。”锦绣牵着两个儿子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朝着门口那道挺拔的身姿叮嘱道:“你记得书信给我爹娘。”
伏修谨挥挥手,“我知道了,快去吧。”
母子三人一回到小宅子,就远远听到了厨房里的声响,明锦眼前一亮,“有好吃的!”
“别忘了你爹今日交给你的重任。”锦绣轻声提醒。明锦吐了吐舌头,边往厨房跑过去边喊着:“外祖母!”
话音刚落,吴娘子已经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许是出来得急,手里的胡萝卜还没来得及放下,甚是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