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伸出手来,神魂意念一动,于掌中幻化出一条麻绳的样子。
而后双手各执一端轻轻一旋,那绳子便在中间绕出了个空圆圈,“像这样。若如此,Yin阳两界仍能以冥河相通——只是绕了个远路。”
“可是不对啊尊首。”
轩辕意苦恼地揉了揉头发,“按您所说,我们该瞧见阳间那些死去的魂灵从冥河过去才是。”
“虽然我们不能入河,可是远远的看见几个魂魄远行的身影,不可能做不到罢?”
“没错,”袁子衣也道,“冥河实在太幽静,一点魂魄的气息都无,这也是此地的一大诡异之处。”
说着说着,他们已经来到了地方。那魂灵强大,改造周围环境的能量自然也更厉害。此处赫然被塑成了月下陡崖的模样,看着居然十分凄清幽美。
只见一面石壁上开着个洞府,深深不知通往何处,崖壁前则都是白色的芦苇,月色下粼粼反射着银光,就连风拂过面颊的触感都细腻得与真实世界一般无二。
“有水声。”方知渊抬手止住几人前行的步伐,“是冥河的声音。”
蔺负青拢着袖子,目光四下一扫:“既然只闻其声不见河流,那就是在石壁后面了。这位魂灵倒是有点意思,竟用幻象把冥河挡住……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呢。”
袁子衣指着洞府:“哦,那魂灵栖身处就是那里了。他从不叫外人靠进那山壁洞府,唉,我等也不太敢招惹他……”
方知渊心中生出丝许警惕来,他重新抬掌,这次出现在掌中的是煌阳长刀。
他将煌阳往身后负了,对袁子衣、轩辕意两人道:“我同师哥进去瞧瞧,此处没你们两个的事儿了,回去罢。”
两人齐齐一愣,哪里愿意就这么回去。正要出言,余光却见那洞府里白影一现,有个身影走了出来。
是那古怪的神魂!
那是个神色Yin鸷疏离的白衣男子,年纪难辨,有时看着像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有时看着又像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一头长发不扎不束,一直曳到地上。
魔君仙首闪电般对视,心说这神魂果真是很奇怪的气场。
难以用语言细致描述,只是他整个人分明像一块寒冰,可那双眼瞳深处竟似燃烧着一种暗火,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疯狂地燎原。
蔺负青定了定神,率先扬声道:
“冒昧叨扰,来者可是Yin阳之间的客人。”
“客人?”
意外的是,白衣人居然真的回话了。
他淡淡道,“你称我为客人?”
蔺负青道:“你很不像是此间之人。”
“那又怎知我不是主人?你辈不是客人?”
袁子衣与轩辕意大为惊奇:呵,这人以前明明从来懒得理会他们,今儿个魔君与仙首一来,居然还会咬文嚼字了!
而那边蔺负青自若地笑了笑,顺从道:“那就当我们是客好了。既然是客,应当前来拜会主人。”
白衣人面无表情,又看了魔君一眼,“既然拜访,至少该知主人姓甚名谁,才配登门。”
他双手负于背后,语调间波澜不兴:“给你们三次机会,猜我的名字。猜中了,请进;猜不出,请回。”
“……”
气氛急转直下,月色顿时凝滞下来。袁子衣与轩辕意的愕然自不必提,蔺负青与方知渊再次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沉色。
眼前这Yin沉沉的白衣人,口中虽然说着“请”,却没有半点儿恭敬的意思。
方知渊低声道:“盘宇人?”
蔺负青点点头,“……有点儿那个意思。”
说罢他推了推方知渊的手,竟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微笑起来,“没事,我来猜。”
蔺负青这姿态叫白衣人微微扬起长眉,道:“第一次。”
却没想到,蔺负青摇了摇头,竖起一根食指,“不必三次机会。我就说一个名字,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说罢,那玄袍的俊美魔君轻拂双袖,散散地一揖,神容不卑不亢,口中清透嗓音:“蔺负青见过师祖,问不仁道尊安。”
唦唦——……
骤然间,月下有长风吹过芦苇,仿佛象征着什么人惊讶摇动的心绪。
此言一出,方知渊不可置信地看过来,袁子衣与轩辕意瞠目结舌!
对面那白衣人也是双眼微微睁大,淡漠的脸庞上流露出几分意外。
“……”
蔺负青故意夸张地松了口气,抚胸笑道:“看来是猜对了。”
白衣人表情沉了沉:“你……”
蔺负青清了清嗓子:“师祖要问我怎么猜出来的?”
“这有什么难。子衣与轩辕说了,这位神魂仙人早在他们的魂魄被拖入此地前就在这里,那么首先,这得是个死了有一阵的人,至少死得比重生禁术发动要早。”
“再想想,众前世魂魄是怎么进到这里来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