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蜿蜒曲折的拱廊里,有一个小巧的身影急急而奔,她着一身素色的宫服,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焦虑。她气喘吁吁停在一处角楼,左右张望似乎在等人。过了片刻,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像是赴约而来,小宫女一见他,眉头也舒展了一些。
“王总管,出大事了!南蛮王发疯了!”原来小宫女要见的人竟是王二,却不知她究竟有什么大事要劳烦到Yin齐的心腹。
“泽儿丫头,咱家不是教过你,急事缓做,凡事慢慢说。”
名叫泽儿的宫女充耳不闻,根本冷静不下来,反倒还哭起鼻子:“王总管,您快去喊王上救救俞大将军吧,他...他要死了啊,那个南蛮王!根本不是人...呜呜...”
王二一听到俞霖的名字,先是一愣,又听到个“死”字,惊得差点摔倒,还好被泽儿眼明手快扶住了。
“......唉!“他两手一摊,语气一变:”咱家早就说......边走边说,快跟我去见王上!”
Yin齐此刻正独自坐在御书房。房间里燃着他最爱的香,细长的烟从香炉中袅袅升腾起,颇有几分禅意与闲情。
等不及通报,王二便动用特权,领着泽儿闯到Yin齐面前。
“王上!臣有急事禀报!“王二与泽儿齐齐跪在地上。Yin齐困惑地抬了抬眼,清退了其他人,但仍然十分不解。王二办事一向不紧不慢,细致妥帖,怎今天如此惊慌。
“王二,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孤王的母后又活了过来?”Yin齐不痛不痒开起玩笑。
“王上!别取笑老臣了!”王二脸一红,旋即擦擦汗,声音发抖着回禀:“俞大将军...可能,要不行了...”
Yin齐一听,立刻站起来,厉声道:“什么!”
“泽儿,你看得最清楚,你快向王上说明!”
泽儿砰砰磕了几个头,哭丧着脸道:“王上,今早我本来在休息,结果几个姐妹说御花园有大戏看,我想凑个热闹就跟过去了,结果...”
“结果什么!”Yin齐尽失帝王风度,一把抓住泽儿追问。
王二见她被吓得不清,连忙补充道:“泽儿年纪小,看了几眼就吓坏了...那个...南蛮王,把俞霖大将军当狗骑...臣...臣心里着急,先赶来通报...”
“王上,奴婢看不清楚,但远远就能听到他鞭子的声音...呜呜...噼里啪啦的,就没断过...而且,而且我看不少人都认出南蛮王骑的是俞大将军...这...”
Yin齐慢慢放下抓在泽儿肩膀上的手,沉默了半晌,冷静问道:“南蛮王人在哪里?”
“奴婢猜...还没离开...”
“你们立刻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封住御花园,那些见过他的人,孤王...”他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拔掉他们的舌头,此生不得出宫。”
“...那,那南蛮王呢?“王二似有顾虑,问了一句。
“他么?”Yin齐像是在指这位惹出不少麻烦的客人,又像是在说俞霖:“...没那么容易死。”
“...是!臣立刻去办!”
Yin齐注视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他握起拳头,重重发泄一处小小的矮桌上,桌上茶杯中的茶水溅满了整个桌面。
“南蛮王,你最好记得在他身上抽了多少鞭子。”
Yin齐深吸一口气,又换回处变不惊的表情,快步往御书房深处走去。在另一侧偏室里,坐了个蛮夷打扮的俊俏青年。他方才虽不能露面,但也听到Yin齐几次恼怒的声音。那人嘻嘻哈哈笑起来,主动说道:“我那没缘分的好哥哥又惹你了?”
Yin齐听出话里的嘲讽,没好气道:“你已听到,何必多问?”
“我偏不,”青年跳到地上站好,围着Yin齐转了一圈,继续道:“难得难得,听到你这么生气。”
Yin齐不理他,往椅子上一坐,怒斥道:“你!”
“好好好,我大哥吃过俞霖这么多苦头,你先是把人送给他,又当着他的面做戏,他那么蠢,哪里懂你的心思。再说,临死前丢给他玩玩怎么了?”
Yin齐无意回他的玩笑话,他沉着脸讥讽道:“有意思,你想一箭双雕顺便气死孤王?”
“不敢不敢,我怎么敢惹你这个疯子?”耶律真把弄着自己的发辫:“你和王二,真是叫我大开眼界。一个是为了女人把自己变成太监,一个是为了男人做局便宜我。”
Yin齐气极,眉毛都拧成了一条线:“耶律真,你今晚最好别反悔,否则孤王替你动刀!”
当晚,Yin齐如约设宴招待南蛮王。令他没想到的是,这场饯别宴布置得十分低调。虽仍安排在恢弘的奉天宫,但不仅听不到笙竹绕梁之声,也见不到多余的宫人。Yin齐只带了王二与一个陌生的小宫女赴宴,若是不知情的,根本料不到奉天宫里竟是在送别友邦。
不过这也怪不得Yin齐,谁叫自己带了个不可说的宝贝。白天的确在御花园做得有些过分,差点要了他的性命,不过幸好他根基扎实,泼了几盆冷水终于将人从鬼门